“師妹?”顧謙、恍惚間,他以為自己看到了姝兒師妹。
這突如其來的會面,讓他驚詫,且意想不到。
原本聽妍妍提起,他還對李思思的身份,頗有懷疑,但現在,在看到李思思的那一剎那,他確定了,這個姑娘,就是師妹的女兒。
李錚看到二人,面上帶了慈祥面容,
他先前曾見過李思思一面,再見感觸越深,遂當即翻身下馬。
“小然,思思,你們來了。”
他們是來為自己送行的嗎?
思思終於肯認他了嗎?
李思思在看到李錚的那一剎那,
拋去了以往冷傲,
她跑至身前,跪在了李錚面前,環抱住了他的雙膝,
“外公。”
“孩子……”李錚內心觸動,
緩著手腕,將李思思從地上拉起,而後,緩緩摟過了她的肩頭,
就像當初,在姝兒少女時期,他摟著女兒時的感覺一致。
他感激上蒼,待他不薄,
在他痛失愛女後,又為他送來久未謀面的外孫女,讓他激動不能自已。
眼前相認一幕,衝擊著賀謹然小小內心,
他亦是上前,和外公、妹妹相擁一處。
顧謙遠遠看著,唇角不自覺上揚,
同時,他亦在靜靜打量著李思思那張熟悉眉眼。
此前美好的相聚,挽救了物是人非的淒涼。
不自覺,他想到了家中娘子,
也不知道妍妍腹中,是男是女,
兒子女兒他都想要,且一雙還不夠,只得勞煩家中娘子,多生幾胎。
顧謙如是想著,淺淡笑著。
再一看,
李思思雙眸,浸滿淚水。
“怎麼了孩子?”李錚瞬間變得緊張。
“高興、思思有外公外婆,還有兩個小舅舅,思思是高興的。”李思思抑制不住悲傷內心,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揮之不去。
賀謹然、唯獨忘記說他。
顧謙在旁看著,臉上的淺淡笑容,變得冷凝,
他直覺,李思思定然是遇到了事情。
“是不是小然欺負你了?”李錚內心慌亂,緩聲詢問,
賀謹然臉上,大寫的冤枉,“妹妹就是個小野貓,我哪敢欺負她呢。”
李思思淚水依舊不斷,
她有了外公外婆,卻即將失去義父。
這讓她覺得,自己的人生,一直都是不完整的。
“思思、不哭。”李錚小心翼翼為李思思拭去了眼角淚水,雙手攀過她的肩頭,
“有外公在,不怕。”道完,他重新將李思思擁入懷中,
幾個字,重如千斤,讓李思思止住了哭聲。
抬眸間,她認真打量一眼外公,
明明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可外公的眼神中,仍舊帶著堅毅不拔。
只是,他兩鬢斑白,稜角分明的臉上,夾雜著歲月痕跡,讓李思思內心酸楚。
她是來尋求幫助的,
可是話到嘴邊,卻是說不出口。
陛下九五之尊,一言九鼎,
她怕因為自己的自私,而連累到外公。
轉而,她看向了被自己險些忽略的顧謙,
進而朝他俯身。
賀謹然隨之,介紹道:
“他是我爹爹,顧謙。”
“顧將軍。”李思思頭一次看到傳說中,英明神武的戰神將軍,當即深行一禮。
顧謙上前虛浮,和李思思對視,
後者眼中,有悲楚、有傷心、亦有……
懇求。
她是來尋求幫助的?
顧謙當即想到了這一點兒,疑問視線看向了賀謹然,
他眼神詢問,
翼王府出事了?
賀謹然無助頷首,後轉眸看向李錚,
“外公,你能過幾天再走嗎,我想帶妹妹一起回去,可眼下……”
他欲言又止,讓李錚陷入沉思。
而此時此刻,顧謙內心想的是,
翼王縱有千錯萬錯,可他畢竟是思思的養父。若思思自幼身在皇宮,受皇家撫養,試問,她能逃得過高、秦兩位皇妃的陷害嗎?
想罷,他看向了賀謹然,
小然就是最好的例子。
或許,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