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旭只暗低著頭，心想著，可千萬別碰上熟人。

賀謹然卻是完全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

“將你們這兒的姑娘全部帶來，我們得找兩個看的順眼的。”

“好說。”蘇瑤溫柔笑過，“小公子是要聽曲，還是……”

“都要。”賀謹然爽朗的話語，讓蘇搖的臉色都跟著變了一變，

不過，笑容從未消退。

“小公子，瞧你小小年紀的，身體要緊。”

邱旭……整個過程，都不插一句話，

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賀謹然頷首笑過：“自然。”

“姑娘們，都過來，讓兩位公子好好瞧瞧。”蘇瑤朗聲，喊來了勾欄院所有姑娘。

姑娘們聚集，一個個抿嘴輕笑。

她們勾欄院多的是一些文人雅客，

單看外表，像邱旭這樣，外表一本正經的公子哥們也有不少。

他們有的前來，只為聽曲賞月，或是尋找紅顏知己，喝點兒小酒，談些趣聞。

但邱旭在她們眼中，也有不同之處，

他面容冷俊，沉默寡言，給人的感覺，潔白如紙。

可像賀謹然這般年歲的少年，雖然也有，但不多見。

再看賀謹然，姑娘們又一陣交頭接耳，最後，被蘇瑤一個眼神給看的，正經了幾分。

“二位公子若想聽曲，這位是我們的如雙姑娘……這個，是清秋姑娘……這個，雨詩姑娘。若想春宵一刻、紅兒、橙兒……紫兒……”蘇瑤一一介紹。

“這位姐姐，我們聽曲兒。”邱旭偏過，不看姑娘，只看賀謹然。

這裡的女人，他可沒有興趣。

生平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讓他總有一種，做賊的感覺。

賀謹然咧了咧嘴，不做反駁。

因為，自打姑娘們一一到訪，他就開始細細觀察，

姑娘們花紅柳綠，各個美豔動人，

可他打量一週，

愣是沒覺得，哪個姑娘會是自己的妹妹。

這……跟他長得，都不像嘛。

“就這些？”賀謹然看向蘇瑤。“再沒了？”

“這些……不夠嗎？”蘇瑤故意拉長了語調，“被小公子嫌棄了，我們的姑娘們可是很傷心的。”

蘇瑤話落，姑娘們的臉色，有的委屈，有的沉了沉眉，有的，則面不改色。

小少年看不上她們，可還有另一個公子哥呢。

“公子，奴家會彈琴，也會唱曲。”雨詩姑娘主動上前，靠近了邱旭。

邱旭後退，這女人的視線在自己身上來回打轉，回應一二，又速速偏頭。

“小然覺得呢？”

這兒的脂粉氣太過濃厚，邱旭想要離開，但既然陪小然來了，就不能臨陣退縮。

“姑娘還沒看全呢。”賀謹然完全一副，紈絝公子相。

蘇瑤笑著搖頭，卻不知道，她暗藏的一顆內心，卻在砰砰亂跳。

“小公子，我們這兒的姑娘，好多都在接客，能來的都來了。”

邱旭搖了搖頭，“即是如此，我們就坐下聽會兒曲子。”

蘇瑤笑著頷首，

多好的公子哥啊，潔身自好。

就跟年少時的、他一樣，

只可惜，曾經的少年，褪去了光芒。

想到此處，她眼神黯淡了些許。

“好吧，就她、還有她吧。”賀謹然隨意指著雨詩和如雙道。

兩個姑娘相視笑過，

“公子，這邊請。”

兩男兩女，同時入了一處寬大雅間。

雅間內，

雨詩撫琴，如雙伴舞，

邱旭看似聽曲，實則索然無味，滿腦子想的都是，端午日後的，上任之事。

而賀謹然，則是看的津津有味，

欣賞期間，還不讓誇讚，

“如雙姐姐身姿輕盈，如空中飛燕，詩情姐姐琴聲婉轉，悅耳動聽，甚妙。”

兩位姑娘聽得賀謹然所言，笑容愈發溫柔了些。

承蒙公子欣賞，她們喜不自勝。

一曲畢，

賀謹然雙手互拍合掌，

原本他只是單純的來找妹妹的，

可此刻欣賞著姑娘的舞姿還有樂曲，不由覺得，這勾欄院，原來也不似他所想象的那般，只是寫庸俗的皮肉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