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姜思甜不願意,慄河山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家鄉的生活更好一些,只是他說了實話,卻又被人斷章取義,還要被人辱罵。
姜思甜不再在周舟面前提這件事,但是她私底下聯絡了慄河山,想看看他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以現在直播的效率,芒果真的會爛在樹上。
而慄河山早就弄好了家鄉的資料,整整給姜思甜發了十二個附件,把所有的事情都分析得很細緻,他也是希望家鄉的芒果能夠賣更多錢,而非一次福人的善舉,一直處於被動狀態。
“姜小姐,我不故意要騙你這些錢,可是實在是沒有辦法。”慄河山在電話裡哭得很難過:“小南媽媽的病錢我已經給了,剩下一些她堅持要我拿來用,她說如果芒果可以賣出去,小南以後的生活也會好一點。”
小南已經是要上高中的年紀,但是學習水平還在初中,姜思甜可以理解這樣的衷心。
兩件事在一起逼急了,小南媽媽也會同意用這筆錢。
可直播間開始出現很不友好的聲音,攏共只有十個人,裡面一個人一直刷屏:“我是那個患病媽媽,我現在非常痛苦,治病的錢被村長貪汙了。”
還有一個假裝姜思甜:“我是那個好心人,我的錢餵了狗,大家幫我怎麼要回來。”
有這幾個人搗亂,新進來的人也待不了多久就離開了,還不能刪號,不然他們會用更多的賬號來罵慄河山,勸退所有想買的人。
單單慄河山的賬號被舉報,一天就關了兩次,弄的慄河山在鏡頭前站著被人罵,一個字都不敢還嘴。
姜思甜把資料整合在一起,完成了一份計劃書,早上一到基金會就遞交上去,等待著最後稽核。
她心裡一直在覆盤那些資料,為了它能儘快透過,姜思甜甚至半夜找文雅,請她幫忙修改了這份檔案,心想問題應該不大。
卻不想還沒下班,就被廖潔叫進了辦公室。
桌上放著姜思甜交上去的企劃案,廖潔連看都沒看,就說:“你交上來的計劃,我覺得行不通,所以拿回去吧。”
姜思甜準備了一大堆的話,想要解釋這個計劃的細節,卻被她一句堵了回去,問:“為什麼?”
他們甚至沒有問過姜思甜,就拒絕了她的提議。
廖潔不知道在想什麼,站起來走到窗戶前,說道:“姜小姐,我受僱於任董事長……也就是任輕舟的姐姐。”
姜思甜不解,這又和任董事長有什麼關係。
“任董事長知道你的存在,對於你這個弟妹的要求也很簡單,做一個聽話的女人,不需要你在基金會里做事。”廖潔用最簡單的比喻,說道:“按道理你根本沒資格和任輕舟在一起,但是在任董事長眼裡,你不是她的弟妹,而是一個能夠提供給任輕舟情緒價值的物品,所以她把你當作一件漂亮的花瓶,明白嗎?”
漂亮的花瓶,可以不名貴,但是隻要擺在那裡好看就行。
姜思甜以為,以任女士的閱歷的人品,並不會看人下菜,卻不想人家眼裡她連個人都不是。
“姜小姐,做人要知道審視時度,你在這裡不是來工作的,只是任董事長用來緩和姐弟關係的紐帶,讓你打扮漂亮一點,哄任輕舟開心。”
話說得很刺耳,但姜思甜並不想計較,她沒有心情和廖潔計較貶低她的話,這些話她也不太相信,畢竟周舟和任女士的關係廖潔看來也不知道。
她拿起桌上的計劃書,問廖潔:“我只想知道,是因為我才不能透過,並不是因為計劃書有問題,才不讓我透過,是不是?”
這兩個原因有本質上的區別,姜思甜要弄清楚。
廖潔只看著遠處喬安集團的大樓,答非所問:“只要任輕舟簽字,不行也可以變得行。”
歸根結底,還是在周舟身上,只要周舟同意,沒有計劃書也可以幫助慄河山。
可週舟根本不會同意,姜思甜還是要想其他辦法。
在路上遇見文雅,姜思甜非常不好意思的向她道謝:“謝謝你,幫我弄了這個檔案。”
文雅是職場老手,一看她手上的資料,就知道被打回來了。
“廖潔在公司,你不可能出頭。”
文雅目光看著前方,突然說了一句:“她手上握著大權,不會輕易讓給別人,除非你能光明正大嫁給任輕舟,否則你們在公司,就是大房和小妾的關係。”
這個比喻有點奇怪,姜思甜身上已經沒有再背“任輕舟喜歡”的標籤,她竟然還比喻她們為這種雌競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