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梁晚憶突然轉過身來衝向屋內,然後沉默地開始收拾東西。
楚承稷跟進去,慌亂地抱住她說:“晚晚,你這是幹什麼?”
“疫症已經解決了,這裡已經沒有我的用武之地,我當然應該回到我該回的地方去。”
楚承稷知道梁晚憶是想回自己的小木屋了。
“晚晚,你不要躲著我好不好?你想讓我怎麼做?你告訴我好不好?”
梁晚憶猛地掙脫了楚承稷,“我想讓你怎麼做?不是你一直在逼我嗎?”
見梁晚憶如此激動,楚承稷連忙安撫她的情緒。
“好好好,晚晚,我不逼你,你想回小木屋便回小木屋,只要你高興就好。”
梁晚憶背上包裹,然後狠狠地撞了一下楚承稷,轉身離去。
楚承稷朝青竹使了一個眼色,青竹趕緊跟上樑晚憶。
晚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又能逃去哪呢?
“梁姑娘,您等等奴婢!”
梁晚憶聞言回過頭來,“青竹,你不必跟著我。”
青竹抓住了梁晚憶的手,懇求道:“梁姑娘,您就讓我繼續跟著您吧。要是我被遣送回去了,撫遠大將軍不會放過奴婢的。”
梁晚憶嘆了一口氣,只能妥協了。
“好吧,那你便跟著我吧。”
但是還沒等梁晚憶回到木屋,她便看見不遠處有一陣騷亂。
一個男子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嘴裡不停惶恐地喊道:“殺人了!殺人了!”
那個方向是溫流所經營的醫館的方向,梁晚憶的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梁晚憶趕緊抓住那個男子,不安地問:“什麼殺人了?誰殺人了?”
“有人拿著刀在醫館鬧事,血,好多血!”
說著那男子便害怕地繼續逃竄。
梁晚憶擔心地往醫館跑去,青竹想攔住她,但是卻無濟於事,她只能跟上樑晚憶。
梁晚憶來到醫館發現有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正劫持著溫流,地上有一人躺在血泊當中。
他應該是在醫館打雜的夥計,很顯然,他還活著。
但是那蓬頭垢面的男子一直拿刀在揮舞著,眾人想要救治躺在地上的夥計也無從下手。
一隊御林軍拿著劍防備地看著他,但也是束手無措。
“師兄!”梁晚憶擔心地看著溫流。
“晚憶不要過來,他現在情緒不穩定,免得傷到你。”溫流制止道。
那男子朝梁晚憶看了過來,眼眶發紅地說:“你來了啊,正好,我一起解決你們,我女兒的死也有你們的一份呢。”
梁晚憶疑惑地看向了他,她突然發現眼前的男子有些熟悉。
“你是小太陽的父親?”
梁晚憶雖是疑惑的語氣,但答案如何她是心知肚明的。
男子冷笑了一聲,“沒錯,就是我。”
這時候楚承稷也匆匆趕來了,御林衛朝他行禮,梁晚憶和他對視一眼,而後便別過了臉去。
楚承稷暗自嘆息一聲,隨後便看向了面前持刀的男子。
“你有何冤情都可以同朕說,何必要鬧到如此田地。”
“冤情?我可沒有冤情。”
“我只是不甘心!”他瞪大了雙眼,滿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
“憑什麼他們都能活著?就連你也能痊癒。”楚承稷看向了梁晚憶。
“而我的女兒偏偏死了……”
“這都怪你們,要不是你們能早一點研製出藥物,那我的女兒就不會死。你們都是罪人!”說完那男子的眼角還有淚珠滑落。
梁晚憶愧疚又無力地安撫著他的情緒,“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先冷靜一下……”
“怎麼冷靜?你告訴我怎麼冷靜?”男子打斷了她。
“我媳婦死得早,我就剩下一個小太陽了,可是上天如此絕情,連小太陽都要奪走……”
楚承稷趁著那男子的注意力都被梁晚憶給吸引過去的時候,他給御林衛使了一個眼色,御林衛便趕緊把躺在地上的夥計給拉出了危險地帶。
其他學醫的大夫趕緊過來給他止血。
聽著那個男子痛苦的話語,眾人都有些動容,其實他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愧疚也幾乎要把梁晚憶席捲,她也很痛苦,她為什麼救不了所有病患?
楚承稷見狀扶住了梁晚憶,悄無聲息地給予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