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楚君臨的目光這才轉移到他們身上,“起來吧。” “謝皇上。” 楚君臨又哄著鳳安喝了幾口粥,等鳳安搖頭說吃不了之後,楚君臨便把粥交給畫梅拿下去了。 不一會兒,幾個周圍縣城的縣令也過來了。人齊了,楚君臨便讓人把驛丞帶了過來。 這才短短一個晚上,他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完全不復之前洋洋得意的樣子。 “昨日臨縣縣令到朕這裡鳴冤,說此處的驛丞收了賄賂才能往外傳遞訊息,此事可當真?” 幾個縣令相互對視了一眼,都不敢回話。他們一大早就被帶到這裡來了,什麼情況都不清楚,生怕說錯一句話。 見沒有人回答,楚君臨不耐地說:“朕在這裡你們有什麼不敢說的,欺君之罪你們擔待得起嗎?” 楚君臨的話聲剛落,一旁的鳳安就感覺自己的肚子被踹了一下,肚子的孩子好像有些不安。 鳳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默默地安撫他。不怕,你父皇是在訓下屬呢,不是在訓你。 楚君臨注意到了鳳安的動作,轉過頭來看她,眼神瞬間柔和下來。 鳳安朝他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楚君臨緩了緩神色,然後攬過鳳安,一隻手也放到了鳳安的肚子上。鳳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包裹著的手,怎麼看都覺得很安心。 幾個縣令剛開始還有些猶豫,後來聽到了楚君臨的話便一個個地都不當縮頭烏龜了。 縣城裡每發生什麼大事要上報朝廷的時候,他們都得給驛丞送錢。不送錢訊息就送不出去,他們又沒有面聖的機會,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啊。 現在有了朱狄帶頭,再加上有皇上給他們做主,他們的膽子都大了不少。 “啟稟皇上,確有此事。和縣每次向朝廷傳遞訊息時都要給驛丞大人隨禮。從去歲至今上奉的銀兩已經達到一百兩。” 壽德在旁邊聽著都不自覺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百兩啊,都夠普通人家好幾年的花銷了。 “啟稟皇上,東縣也是如此,半年內上奉的銀兩已經達到了五十兩。” “啟稟皇上,利縣亦然。” …… 後面陸陸續續的所有縣令都說出了對驛丞的控訴,驛丞跪在地上,臉色越來越蒼白。 “皇上,皇上,臣錯了,臣再也不敢了,您放過臣吧!”驛丞膝行到楚君臨面前求饒地說。 楚君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 “賜死,家產充公。” 驛丞一聽就慌忙搖著頭,“不,皇上您放過臣吧!” 楚君臨依然沒有理他,驛丞見狀看向鳳安,心思稍動便轉向了鳳安那邊去。 “皇后娘娘,您替我求求情吧,我不想死。” 眼見著驛丞就要爬到鳳安的面前,御林衛趕緊攔住他,不讓他靠近鳳安。 驛丞還在大聲叫喊:“皇后娘娘,只要您替我求求情,皇上一定會放過我的。” 鳳安皺起了眉頭,厭惡地說:“你把本宮當什麼人了,本宮豈會干涉皇上的決定,況且你臭名昭著,本宮又豈會放過你。” 聽到鳳安的話,驛丞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楚君臨這時候出聲吩咐說:“把他拖下去,別讓他在這礙了皇后的眼。” “是。” 處置了驛丞之後,楚君臨便放幾位縣令回去了。驛館的事務暫由其他人代理,直到楚君臨選出新的驛丞。 正午時分,楚君臨和鳳安用了午膳之後便又啟程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兩日後楚君臨和鳳安途徑皇陵。像之前說好的那樣,楚君臨和鳳安進皇陵去祭拜先帝和昭宸皇后。 楚君臨攬著鳳安走進皇陵,接著便看見有一個男子跪在先帝的墓前,身後有一人拿著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打著他裸露的背部。 行刑的人看見兩人之後趕緊停了下來,“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跪在地上的人回頭看見楚君臨和鳳安,冷哼了一聲說:“怎麼?還特意來看看我過得有多悽慘?” 鳳安看著他,心裡有些感嘆。 是楚慎行,他和從前判若兩人了。 他的背是皮開肉綻的,沒有一塊好肉。每日這樣鞭打,想來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他面色蒼白,唇上沒有一絲血色。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這樣的他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囚犯,而且是一個永無寧日的囚犯。 不過這都是他咎由自取的,鳳安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 楚君臨甚至都不願意正眼瞧他,直接吩咐說:“朕和皇后來祭拜父皇母后,把他拖到別處去行刑。” “是。” 無論過了多久,他對楚慎行的恨意還是無法消弭。 那是他的父皇啊,一個對他只有付出不求回報的人。 等那人帶著楚慎行離開之後,楚君臨跪下說:“父皇母后,兒子和安安來看你們了。” 鳳安也掀袍子正準備跪下,楚君臨連忙阻止她說:“安安有著身孕就不要跪了,給父皇母后燒些紙錢吧。” 鳳安點點頭,笑著應下。 楚君臨又看向了先帝和昭宸皇后的墓碑,淡笑著說:“兒子還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父皇母后,安安懷有身孕了,你們就要當祖父祖母了。” 之後楚君臨絮絮叨叨地說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