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責問,壽德趕緊斥責道:“大膽,竟敢對皇上和皇后娘娘無禮!” 皇上既然來到這裡想要問罪,那麼皇上就不會繼續隱藏身份。 許敬冷笑了一聲,“皇上?他要是皇上,那我還是先皇呢?” 楚君臨拿出了腰間的龍紋玉佩,上面赫然刻著一個“御”字。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楚君臨很是氣憤,小小的一個堂師竟然敢對父皇不敬。 許敬瞬間就變了神色,他趕緊走過來跪下說:“參見皇上,臣有眼不識珠,請皇上恕罪。” 楚君臨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而後牽著鳳安到主位上坐下了。 煌兒坐在楚君臨的膝頭上,並且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注視著許敬,他感覺眼前的人要倒黴了。 不過,這都是他咎由自取。 “你可知罪?”楚君臨正襟危坐地問,話中帶著威壓。 許敬一頭霧水,“臣不知,請皇上明示。” “朕問你,學堂中為何有那麼多富家子弟?” 許敬心中一下子就慌亂起來,這件事竟然被皇上發現了,皇上怎麼會突然到學堂這裡來呢? 見他許久沒有回話,楚君臨看了壽德一眼。壽德會意,立馬就斥責說:“皇上問話為何不答?” 許敬回神,然後趕緊恭敬地說:“回皇上,那些弟子都是家中庶子,家裡對他們的功業絲毫不重視,他們便找到了這裡來。 臣想著學堂建立的初衷便是讓所有孩童都有讀書的機會,於是便收下了他們。” 這一番話說完,許敬已經出了一身冷汗了。這一套說辭滴水不漏,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但是楚君臨卻冷笑了一聲說:“那這樣說來,你是承認你違反了律例私自接收富家子弟了?” 許敬不可置信地抬起了頭,“皇上!” 怎麼會這樣?皇上不僅沒有相信他的理由,他還上了皇上的套。 許敬的腦袋快速運轉著,然後堅定地說:“皇上,臣只是可憐他們,律例裡並沒有明確提到不能讓富家子弟進學堂,所以這個罪名臣不認。” 事已至此,那他倒不如搏一搏。反正沒有確鑿的證據,即使他貴為皇上,但也不能平白就處置了他。 楚君臨看著他死鴨子嘴硬的樣子默不作聲,心裡在暗自嘲笑他的愚蠢。 京中的人皆重子嗣,尤其是男丁。就算庶子再怎麼不受重視,但是也不會沒有夫子教習。 萬一庶子比嫡子有出息呢?京中的人在教育子弟時都會有賭的成分。 他用這麼拙劣的藉口掩蓋,想必肯定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自己的耳目遍佈,稍微一查便能找到他的證據,他此舉難道不是愚蠢。 堂中一時沒有說話,此時從門外走進來了一個人。 “律法是沒有明確規定不能接受富家子弟,但是律法規定了官員不能收受賄賂。” 楚君臨抬頭看了一眼,來人竟然是給他們指路的那個老翁。 “草民韋林參見皇上、皇后娘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韋林恭恭敬敬地給楚君臨行了一個大禮。 皇上親臨的訊息已經傳遍整個學堂了,但是那些學子都怕觸怒聖威,所以不敢過來圍觀。 但是他實在是對許敬的行為看不過去了,他一定要過來揭穿他。 “免禮。” “謝皇上!” 楚君臨看向他說:“你剛剛說許敬收受賄賂,這是什麼意思?” “回皇上,京中有許多人家聽聞這裡有朝廷修建的免費學堂,便都想把家中子弟送到這裡來進學。但是他們家底還算殷實,按道理來說是沒有資格進入學堂的。 這個時候許大人便找到了賺錢的門道,他私底下向那些人暗示:只要給他一筆豐厚的銀錢便可他們家中的子弟來此進學。 那些人都不傻,如此一來供養一個學子的銀錢便大大減少,於是學堂中有了不少家境還不錯的子弟。” 許敬聽完這些話後情緒激動了起來,“你胡說!” 楚君臨怒斥他:“堂前喧譁,你可有把朕放在眼裡?” 許敬只能又恭敬地跪下說:“皇上,這都是他的誣陷,請皇上明察。” “皇上,草民並非誣陷,學堂中的學子都可以證明草民所言非虛。”韋林絲毫不懼地回懟。 他是被學堂聘用來的夫子,雖然此番可能會讓他丟了工作,但是他不能丟了為人師的良心。 楚君臨吩咐壽德說:“去找一兩個學子過來作證。” “是。” 不一會兒,壽德便帶來了兩個學子,他們戰戰兢兢地走進來,然後跪下說:“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鳳安和善地開口說:“你們不必害怕,皇上問什麼,你們答什麼便是。” “是。” 因為鳳安和善的態度,那兩個學子稍微沒有那麼緊張了。 鳳安看向了楚君臨,楚君臨點了點頭之後便看向他們問:“你們的堂師許敬可有私下收受賄賂,從而讓富家子弟來進學?” 許敬瞪向了他們,那兩個學子瞬間就害怕地不敢說話了。 韋林微微上前擋住了許敬,然後對他們說:“皇上在此,不必隱瞞。而且,欺君可是大罪。” 韋林給了他們勇氣,他們二人對視了一眼,然後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