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煌是被眾臣朝拜的聲音吵醒的。
“參見皇上、太子殿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楚星煌的身子抖了抖,而後便醒了過來。
剛醒來的時候,楚星煌的腦子還有些發懵,他愣愣地看著自己身上的披風,他現在在哪?
“醒了?”
楚星煌抬頭望去,父皇?
楚星煌又環顧了一下四周,面前正有一群朝臣俯首跪在了地上。
哦,原來他現在在金鑾殿。
楚君臨好笑的看著他的反應,捏了捏他的臉戲謔說:“睡懵了吧。”
楚星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父皇,我只是不太習慣了,明日我肯定起得來。”
楚君臨但笑不語。
而後他看向眾人說:“平身。”
“謝皇上!”
眾人站了起來,秦北知看向楚星煌說:“聽聞前段時間太子殿下不慎落馬,現在貴體可還安康?”
且不說他現在是太傅,一家人的命運都與太子殿下連在了一起。
就說太子殿下和自家女兒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秦北知都不希望太子殿下出了事。
楚星煌對待秦北知的態度還算恭敬,笑著回答說:“太傅放心,孤已經無礙了。”
“那便好。”
之後眾臣開始照常議事,楚星煌百無聊賴地東瞅瞅西瞅瞅,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楚君臨的手上。
父皇什麼時候開始戴扳指了?
楚星煌抓住了楚君臨的手,楚君臨面色如常地繼續聽大臣述職,沒有理會他的動作。
接著楚星煌便摘掉了楚君臨的扳指,他本來只是好奇這個扳指而已,但是他卻看見了掩藏在扳指下的傷痕。
看著這個傷痕,楚星煌的記憶開始復甦。
這個傷痕應該是他咬的,那時太醫正在為他接骨,而他因為太過痛苦而下意識咬了嘴邊的東西。
原來他當時咬的竟是父皇的手嗎?
楚星煌感動地摩挲著楚君臨大拇指上的傷痕,楚君臨終於察覺到了異樣,低下頭來疑惑地看向他。
楚星煌笑了笑,然後把扳指給楚君臨戴了回去。
“父皇這個扳指挺不錯的,剛好能遮住父皇的傷痕。”
楚君臨瞭然地笑了笑,一種無言的默契在兩人之間縈繞。
煌兒他想起當初的事情了,煌兒當初雖然昏迷著,但應該是有意識的。
“你若喜歡,等你再大些也給你定製一個。”
男人之間都說不出口那麼矯情的話,他們只要清楚對方是可以為之付出生命的人。
等下了朝之後,秦北知回到將軍府,彼時秦南熹正帶著秦慕南一起做胭脂。
早年間秦北知還沒立下戰功的時候,秦南熹便學會了這門手藝,這倒是省了不少有銀兩。
後來秦北知雖然得了天子器重,但是這個自制胭脂的習慣她還是保留了下來,畢竟自己做的胭脂用起來也放心。
“我回來了。”秦北知在身後看著她們笑著出聲說。
“爹爹。”秦慕南迴過頭來高興地叫了他一聲。
秦北知把她抱了起來,而後走到了秦南熹的旁邊,笑著說:“真不愧是我的美嬌娘,南熹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秦南熹回頭瞪了他一眼,“慕南還在這兒呢,淨胡說。”
秦北知無辜地聳了聳鼻子,他哪裡有胡說,南熹本來就是他一個人的美嬌娘。
胭脂要製成還要冷卻一段時間,秦南熹洗淨手之後便同兩人一起回到了屋裡。
坐下後,秦北知主動開始說:“南熹,今日太子殿下來上早朝了。”
秦南熹還沒回話呢,秦慕南便歪著腦袋疑惑地說:“太子?”
“對,太子殿下。”
秦南熹摸了摸她的腦袋,“慕南之前在宮裡見過,還記得嗎?”
“記得。”秦慕南天真地笑了笑,“他是太子哥哥。”
秦北知和秦南熹都沉默了,他們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複雜的情緒。
……
之後無論是京城還是宮裡,日子都很平靜地過著。
柔安的情緒也漸漸穩定了下來,和麥迪木的相處回到了從前的模式。麥迪木鬆了一口氣,他以為柔安終於想通了,她放棄了之前荒唐的想法。
但是麥迪木絕對想不到的是柔安只是在尋找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