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東海的廢品回收站正式改造完成,揭牌儀式也很簡單,都是自己人,買了一卦一萬響的鞭炮,放完之後,就掀掉了紅布—東海集團。 吳東海是沒通知什麼人,可臨江市的各個地方的大小神仙,是絡繹不絕,他是一個人都沒請,這些人卻是不請自來。 一方面,他們本來就對吳東海慕名已久,都想趁著這個機會,能接近一下這位老炮;另一個方面,吳東海的生意越做越大,看看是否有利可圖,攀上這關係,說出去也有面子,要是能和吳東海稱兄道弟的,那也算是道上的無限榮光啊! 陳飛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歪瓜裂棗,聽著身邊的田胖子給他一一介紹:“那個獨眼的,就是二道王瞎子,以前靠算命騙錢,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地,就學會了風水,現在是風水大師,專門給富豪算卦,起名啥的,都叫他王大師了! 這邊這個一隻腿長,一隻腿短的,叫地不平,孟家崴的,外五縣一半的跑線黑車都是他的,現在說想幹長途運輸,找我哥幾次了,沒理他! 這個猛,這個剛進來的,像誰欠了他錢似的,叫一本正,我給他起的,長得跟他媽日本鬼子似的,從來就沒看他笑過,是個收賬的,樣子就夠唬人的,不過是個慫貨,我上回吼了他兩句,差點給我跪下求饒!” 陳飛不解地問道:“那他怎麼要賬?總不會只靠樣子嚇人吧?” 田胖子笑了笑道:“小雞尿尿,各有各的道!他靠不要臉,耍賴皮啊!誰不給錢,就上人家門口拉泡屎,誰不給錢,就去誰家哭喪,砸玻璃,堵鎖眼,那都是小兒科!” 陳飛皺眉道:“那人家不揍他?” 田胖子哈哈大笑道:“你揍講理的人行啊,可你揍不講理的人,要不打死,只要不打死,麻煩的肯定是你自己!” 陳飛一點頭道:“那倒是!” 田胖子突然站了起來,拉著陳飛就往門口走,一臺賓士車上下來一個年輕人,一身花斑點的襯衣襯褲,光頭,瘦消的身板,風大點都能把他吹跑了。 田胖子鞠躬哈腰地說道:“哎呀,這不是我華哥嗎?今天怎麼也有空來啊?不是說,去什麼阿麥理肯共和國解救黑人奴隸兄弟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這位華哥也對著田胖子深鞠一恭道:“哎呀,五哥,一段時間不見,清減了許多啊!這都瘦成啥樣了?都快脫相了?是家裡的飼料換牌子了啊?” 田胖子臉一垮道:“滾你媽的!誰請你來的?” 華哥切了一聲道:“今兒,臨江市三山五嶽的,有頭有臉的人物,哪個能不過來啊?沒過來的,要不就是混的不成人樣的,要不就是看不起我小哥的,你說吧,我算哪種?” 田胖子撇撇嘴道:“還你小哥?那是我小哥!和你半毛錢關係沒有啊!” 然後才想起身邊的陳飛,急忙解釋道:“李子華,華子,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做飼料生意的!這是我小二哥,飛哥,你以後就跟著叫二哥就行了!” 華子一咧嘴道:“二哥?你二哥不是……”說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田胖子白了他一眼道:“別亂說,這是小哥的外甥,我們可都尊稱小二哥的!別看長得像個斯文人,那出手……” 陳飛沒理會田胖子,伸出手道:“陳飛,別聽他胡咧咧了!地產公司上班一族,今天就是來湊湊熱鬧!” 華子急忙伸手握住道:“小二哥,你就別謙虛了,早在外面就聽到你的名號了!連省城的老軍頭,你們都能幹服,我是真……” 田胖子制止了華子的話:“別胡說,我怎麼和你說的?你都忘了!” 華子看向陳飛的臉色,急忙打了一下自己嘴:“我胡說,我胡說,該打,該打!”然後就找了個藉口道:“哎呀,我三哥在那邊,我先過去打個招呼啊!” 陳飛微微點頭,他對華子不感興趣,卻對他的開車的司機產生的興趣。 華子賓士車上下來的司機,整個人還真像是“阿麥理肯”的黑人,從頭到腳一身黑,面板也黑,個子不高,瘦削的身體卻和剛剛的華子,截然相反。 雖然瘦,但一舉一動都透露著是練家子,倚在車門旁,看似慵懶,卻目光如炬,盯著身邊每個經過的人。 陳飛走了過去,掏出煙遞給了上去,打著招呼:“你是和華子一起過來的啊?” 他沒問是不是華子的司機,表示對他的尊敬。 那人沒接煙,擺手道:“不會!謝謝!” 陳飛有些意外,沒想到這裡還有不會抽菸的,收起了煙,自己也沒點,繼續問道:“怎麼稱呼?” 那人看了看陳飛,不知道他怎麼會對自己感興趣,平淡地回答道:“都叫我小黑,我就是來湊湊熱鬧的,不用理我,你忙你的去吧!” 陳飛嗯了一聲道:“我叫陳飛,有什麼需要,叫我就行了!要不進去吧,別站門口了!” 小黑想了想,點了點頭,跟著陳飛進了院子。 都在港片裡面見過那些黑澀會人士聚會的場景吧?這裡當時是完全相反! 有卷著背心,露出大肚皮的大爺,拎著啤酒瓶子到處找人喝酒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