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江三郎說的話,紫雲和她的兩位閨蜜開始陰陽怪氣地議論起來。
“就憑她們兩個病弱的母女,下輩子也很難賺到這紫雲軒的一頓飯錢!定是那沈氏出賣色相攀上哪位大戶人家的老爺了吧!”
“就是,你別看那沈氏故作清高的模樣,其實骨子裡騷氣得很,說不定前腳剛離開江家,後腳馬上勾搭上哪位富賈老爺了,她這年紀做小妾雖不合適,做個外室還是可以的。”
“嘖嘖嘖,看來那沈氏也是挺有心機的,你看她的女兒江柳月,小小年紀就長了一副狐媚子模樣,哎呦,再過一兩年,哪個男人見了不動心吶?”
江三郎看著小月確實比一年前越發的好看了,越來越像她孃親年輕時俊俏的模樣。
聽著這幾人的議論,他雖然心情有些複雜,可卻不敢表露出半分。
當年他也是不得已,才跟著紫雲一起私奔,紫雲帶著他來到京城投靠姐妹,以為可以來這裡過著榮華富貴的生活,沒想到卻是被人抓住了把柄,處處仰人鼻息。
江三郎一腔苦楚,無人體諒。
看著沈氏的背影,想起過去她還在三院時,默默地承受著江家的區別對待,他卻置若罔聞,日日流連於青樓,她依舊溫柔相待,想起這些,真是悔不當初。
只是,覆水難收。
江三郎默默地收回目光,對上紫雲的怒目圓瞪,急忙給她添菜,哄她高興。
*
江柳月把她孃親沈氏和老白送到樓梯口,然後交代道:“娘,白叔你們跟著紅寶先上樓吃早餐,我有點事,忙完很快上來。”
“那你快一點啊。”沈氏柔聲回應。
“嗯。”
江柳月點點頭,目送他們上樓以後這才轉過身來,回想剛才隱隱聽到有人提到她的名字,還聽到一些不堪入耳的言論,不由心中一寒。
冷冷的目光一掃,很快鎖定了大堂內的一桌客人,眼神猛地一僵。
是他?他居然沒死?!
江柳月冷著臉來到那桌客人旁,還未開口,對方搶先說話了。
“呦,這不是那個被江家趕出門去的野丫頭嘛?你一副討債鬼的模樣是要作甚?這裡可是京城,可不是你們那山旮旯地方!”紫雲嗆聲道。
江柳月冷哼一聲,“我是過來找江三郎,旁的阿貓阿狗別多嘴!”
“唉?你你這死丫頭!你以為你是誰啊?小地方來的還這麼囂張,看我不收拾你這個野……”
紫雲話還沒說完,只見江柳月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突然一股無形的威壓壓在她肩膀上,似乎千斤重似的讓她憋紅了臉,不由自主地顫抖幾下,兩腿一弓跌坐在凳子上。
她又驚又怒,可又渾身動彈不得。
江三郎見狀,急忙起身扶住紫雲,然後抬頭質問:“小月,你對她做了什麼?她懷了身孕你可別亂來啊!”
江柳月冷冷地盯著他,看他還如此維護新歡,心裡更替孃親感到不甘,憤憤地問道:“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江三郎聞言身體一僵,略做回憶的模樣,很快又果斷地把自己拉回現實。
他眼神複雜地看著她,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又什麼也沒說。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冷聲道:“說來話長,你還是快走吧,你們就當我這個爹已經死了!”
紫雲瞧他這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她突然渾身動彈不得,心裡又氣又急,只是狠狠地拿眼瞪他。
“在我們這裡,你確實已經死了,我不過是想弄明白,你為何要騙我娘?”只是因為有新歡了嗎?
最後那句,江柳月沒問出口。
紫雲陰陽怪氣地說道:“哼!這你得回去問你娘啊!自打她生下你這個病秧子之後,一門心思撲在你身上,還推託說生產傷了身子,一直不肯與三郎同房,不願再為他生個兒子,純心讓他無後!”
“自古有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娘這麼做就是讓三郎不孝……”紫雲繼續編排。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閉嘴!”
江柳月一個巴掌招呼過去,“我要聽他親口說,要你在這裡做嘴替?”
紫雲捱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想打回去,可全身上下只有嘴皮子能動了,氣得鼻子冒煙,瞪著江三郎說道:
“好啊!江三郎,你哄我給你生兒子,如今卻任由你女兒如此欺人是吧?給我等著,看我不弄死她!嬌嬌,媚娘!”
紫雲看向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