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貼出告示,失蹤多年的靜王府世子平安歸來,冬月十五靜王妃將去東山的靈隱寺還願,並在靈隱寺外設粥棚佈施三日,以謝天恩。
這個訊息很快在京城傳開了,人們議論紛紛。
“世子失蹤多年,如今歸來已經成年,也不知道是否有婚配。”
“有沒有婚配,我們普通百姓都高攀不起,那可是世子啊,多少皇親貴族的千金小姐擠破頭都想當那世子妃。”
“聽說十五過後,太后要在宮裡給世子選秀。”
“哎呀,難怪這兩日京城熱鬧許多,還有不少外地來的豪華馬車進城。”
“聽說布思國的柔公主也來了,恐怕也要參加這次選秀。”
“啊?要是選上了,豈不是兩國聯姻?”
“那布思國乃我夏州國邊上的一個小國,年年給我朝進貢,要是能跟我夏州國的世子聯姻,他們求之不得呢!”
“聽聞布思國的柔公主年芳二八,生得天資國色,美若天仙,不知是否如傳聞的那樣有驚天美貌。”
“那也要看世子能不能看入眼了。”
“世子那樣的身份,婚姻大事恐怕自己都做不了主,畢竟世子妃的身份舉足輕重,可是關係到朝中勢力的。”
“你們就別瞎操心了,聽過世子早就有 婚約了。”
“不可能吧,若是世子已有婚約,那太后還舉辦這個選秀幹嘛?”
……
江柳月在紫雲軒的一樓大堂,也聽到了眾人議論世子選秀之事,不知為何,心緒有些紛亂。
她轉身上樓,來到頂層的休息室,給自己泡了一壺花茶。
茶水沸騰,暗紅的玫瑰花身不由己地在沸水中翻騰,顏色逐漸流失,最後變成發白的花瓣,茶水變成醇香的紅色花茶。
她聯想到了古代高牆大院中的女人。
再美的女人進了深宮後院,也會身不由己地翻騰,逐漸失去自我,最後變得索然無味吧。
倘若家世了得,尚有人敬重,若是孃家沒有靠山,猶如夾縫中生存的野草,風雨摧之,那可就更難了。
她可不想過這樣的生活。
她腦海裡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許由心那張眉清目秀的臉在她眼前晃了晃。
“許由心?你何時來的?”江柳月收回心神,發現許由心一臉惆悵地坐在對面。
“我剛進來,看見你認真思考的模樣,就沒好意思打擾你。”許由心回道。
江柳月看到他情緒不高,笑著調侃道:“你怎麼滿臉憂愁的模樣?不是說太后要給你選秀嗎?連盛世美顏的鄰國公主都來了,怎麼你是怕挑花眼嗎?”
許由心抬眼望她,四目相對,悠悠說道:“你就別說笑了,我心裡怎麼想的,你還不知道嗎?”
江柳月搖搖頭,笑道:“我是不知道啊,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會知道!”
許由心心裡一緊,眉頭微微皺起。
合著上次跟她提起未婚妻這件事,難道她一丁點兒也沒放在心上?
她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呢?
換做別的女人,聽說自己的未婚夫要選秀,恐怕已經哭成淚人了吧。
可這江柳月還能拿這件事跟他開玩笑,她似乎一點兒也不在乎,真真讓他感到難過。
他凝望著江柳月,她眸子清澈,眉毛彎彎,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紅唇齒白,眉目流轉,絲毫沒有難過的跡象。
這不像裝出來的。
她真的一點兒也不在乎這個世子妃之位啊!
如今他滿臉愁容的坐在跟前,她也不為之所動。
“我上次跟你說過的,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們之間可是有婚約的。”許由心認真道。
江柳月聞言一怔,看他認真又傷感的神情,似乎選秀這件事讓他很為難?
“許由心,我說過娃娃親這件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那只是長輩之間的恩情,有恩就報恩好了,沒必要把小輩的終身幸福捆綁在一塊兒,報恩的方式那麼多,非要以身相許嗎?”
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江柳月,當然不會被這些封建思想的條條框框束縛,倘若不是自己心儀之人,絕對不會因為長輩定下的婚約,斷送自己的終身幸福。
許由心聽了江柳月這番話,眉頭皺得更深了,望向她,“所以,你是不願意我以身相許嗎?”
“……”江柳月一時語塞。
現場安靜了片刻,她繼續開口說道:“許由心,你還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