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在衙門後面找個地方拴好馬車,可他一刻也不敢離開,生怕馬車丟了。 牛車也停在他前面不遠的另一棵樹下,他就在附近來回晃悠,等小月他們出來。 可他左等右等,遲遲不見他們出來,突然一根繩子從衙門的高牆上拋了出來,繩子打到他身上。 他驚訝一下,連連後退幾步,躲在一旁的草叢邊看情況。 不一會兒,一位穿著丫鬟衣服的女子翻牆出來,沿著繩子往下滑,可她細嫩的雙手根本沒有多少力氣,兩腳懸空之後,整個身子往後一仰,重重地摔了下去。 “啊!!!!”她失聲驚呼。 一旁的狗剩本能地衝上去救人,好巧不巧的,就接住了那女子。 “啊……?”那女子撞入一個結實的胸膛,頓時一驚。 抬眼,只見一個獨眼男人在皺著眉頭盯著她,“姑娘,你沒事吧?” 微張的薄唇,發出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成熟與穩重,那隻獨眼裡充滿了擔憂和暖意,高挺的鼻子噴出溫熱的氣息。 那女子慌亂地離開他的懷抱,“我、我沒事。” “你為何……?”狗剩的話還沒說完。 衙門後院傳來一陣嘈雜聲。 “快報告老爺,那歌姬翻牆跑了!” “完了,老爺怪罪下來,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那還不快追!” …… 那女子慌亂地四處張望,尋找逃跑的方向,狗剩一時情急,拉著他就往馬車上跑。 他剛把人往馬車車廂裡一推,關上簾子,就聽到衙門後門響出動靜,他急忙上前幾步,離馬車遠一些。 後門開啟,三四個衙差追了出來,一掃眼,沒有那女子的蹤影,便問河西村那個瞎眼的車伕。 “你可曾見過一個女子跑出來?” 狗剩一副認真回憶的模樣,然後點點頭說到:“看、看、看見了,一個長、長、長得很、很、好看的女、女、女子……” 衙差實在沒耐性,聽這個瞎眼結巴廢話,急忙打斷他:“少廢話!誰問你長相了?快說她往哪個方向逃了?” 夠剩往街上的方向一指,“那、那、那邊……” 他還沒“那”完,那個衙差已經跑遠了。 等了好一會兒,左右沒人,狗剩這才偷偷溜進馬車裡,詢問那女子的情況。 那女子名叫姜若蓮,是河東村人,今年年芳十八,是家中唯一的獨女,九年前他爹進城做工再也沒回來過,她和她娘相依為命。 她生得俊俏,過了十五便有媒人不斷上門說媒,她不放心病弱的孃親一人在家,便拒絕了所有說媒的人。 去年,她娘身體有所好轉,但日日平安思念爹爹,於是她決定進城去找爹爹回來。 沒想到剛到城裡,就被人騙光了身上所有的銀子,還被賣到青樓當歌姬。 這一年來,她給青樓帶來不少收益,地位也一日比日高,雖然還算不上頭牌,可也算是比較自由的了。 她平日裡給家裡孃親寄書信,透過錢莊寄點銀兩回去,只要多付一些佣金,鎮上的錢莊分號會把銀錢送到村裡給她娘。 可最近,她收到村裡正寄來的書信,說她孃親病重,讓她回來看看。 於是她再三央求,又咬牙交了一百兩銀子做擔保,青樓管事的才準她告假回家一趟。 可沒想到,她僱的馬車剛進清水鎮地界,就被人給打劫,還被送到鎮里宰的府上,被迫獻藝。 狗剩聽了,覺得頭大,想不到這位姑娘年紀輕輕,經歷如此坎坷,又問道:“那你母親現在何處?” “應該還在家裡,不過我聽他們說,派人在村口守著,不讓我娘離開村子半步。”姜若蓮說道,眼裡滿是擔憂。 “我娘病重,可我卻沒能在榻前伺候,本想著在多存一陣銀子,在城裡買一處小屋,接我娘到城裡住,順便慢慢打聽我爹的下落的。 沒想到我娘身體太弱了,先病倒了,如今她一個人臥病在床,身邊無兒女親人,一定很辛苦。”姜若蓮說著,淚眼婆娑。 看得狗剩一陣憐憫,於是說道:“王某願意代姑娘跑一趟,到你們河東村看看你孃的情況。” 姜若蓮一愣,眼下也別無他法了。 “還不知這位大哥尊姓大名,是哪個村的人?” 姜若蓮見他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可卻是一身布衣打扮,想必是附近村的人,給人當車伕的。 “哦,我乃河西村人,我叫王統,小名狗剩,今年二十一,家中還有一位老母親,有幾畝良田,至今未娶……”狗剩說著說著,感覺哪裡不對,因為那姑娘正在笑盈盈地看著他。 他清咳兩聲,又聽那姑娘追問:“方才你跟衙差說話結結巴巴的,那是裝的吧?” 狗剩憨笑著撓撓頭,“那不是……一時著急,就結巴了嘛。” 這時,外面傳來吵雜聲,聽聲音,是小月他們回來了。 他急忙掀開簾子下了馬車。 左右看沒有別的旁人,於是小聲跟大家說他剛救了一個姑娘,人就藏在馬車裡,衙門的人在到處抓她,讓大家幫幫忙,帶她離開鎮子。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