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富浮想聯翩,就聽到店主對江柳月說:“姑娘,大米十斤,麵粉兩斤都給你們稱好了,這半斤雜糧是額外送的,一共二百五十文。” 王大富驚訝地瞪大眼睛。 十斤大米!兩斤麵粉! 二百五十文啊! 賣魚能賺那麼多? 他看過那三條魚,一條鯽魚一斤左右,市面上也就賣三四十文,還有一條半斤八兩的草魚,最多賣二十幾文,也就那條黃鱔值點錢,六十文頂天了,三條魚能賣一百多文算不錯了。 可這一下買二百五十文的米糧,她們身上的揹簍還裝了這麼多新買的東西,那些東西少說也值一兩百文,這麼一算下來,這趟採買,她們花了將近五百文! 這麼大一筆,頂得一般夥計兩個多月工錢了。 想必這沈氏還留有私房錢,前幾日還哭窮,村裡的人還真信了。 唉,城裡人的心思,就是不簡單。 王大富看著江柳月給店家支付銀子,心底的思緒千迴百轉,直到糧鋪的店主問他要買什麼,這才回過神來。 “哦,我要……八斤雜糧。” 雜糧很快稱好了,王大富支付了八十文。 “娘,走吧,咱們先把東西搬到里正的牛車上,再去買其它東西。”江柳月把小袋雜糧和麵粉塞進揹簍,一手抱著竹蓆走出糧鋪。 沈氏揹著揹簍,東西有點重,她扛起十斤大米,有些吃力。 王大富見狀急忙過來幫忙,“呦,我來幫你們扛吧。” “多謝里正。”沈氏心裡很是感激,自從他們來到河西村,里正一直很照顧她們。 “都是一個村的,客氣啥啊!”王大富一手拎著一袋糧食,走出糧鋪。 快到鎮口的時候,江柳月發現一家布店有被子賣,於是進去詢問價格。 “棉花被500文一床,蘆花被200文一床,請問姑娘要哪一種呢?”店主報價。 江柳月仔細對比,發現同樣品質的被套,內裡填充物不同,價格相差甚遠。 棉花被比較厚重,冬季保暖性強,蘆花被比較輕薄,不過保暖性略差,只適合春秋季時候用。 她打算先買一床蘆花被過渡,將來建了新房再買一套好的。 在破廟裡住,地方大,環境雜,她又買了一番帶帷幔的蚊帳,晚上睡覺時,可以起到遮蔽的作用。 被子、蚊帳、枕套又花去二百八十文,一兩銀子花得只剩下一百文,東西多得根本拿不動。 好在這家布店距離鎮口不遠,店掌櫃讓夥計幫她把東西送到鎮口的牛車上。 里正幫忙她們把東西都扛上車,沈氏在牛車上把東西歸攏整齊,一番忙碌下來,總算忙完了。 時間已經接近午時,村裡的其他人還沒見回來,她們和里正在牛車這兒等人。 沈氏從揹簍裡掏出一個肉包子遞給王大富,“里正,這一趟搬搬抬抬的辛苦您了,這個肉包子給您吃,剛才我和小月都吃過了。” 王大富也不客氣,他確實是餓了,早上在家裡喝了點稀粥就出門,為了省錢,他沒在街上吃東西。 他咬了一口滿嘴肉香,有些驚訝,“嗯,這包子真香,肉餡真多,哪家包子攤買的呀?” 放這麼多肉的包子,攤主不得虧?要是賣得貴些,一般人可買不起,那也沒生意啊。 “這不是買的,是西郊那邊的杜府送的,他們買我們的魚,我們給送到府上,又教他們做魚湯,他們就送了幾個肉包子。”沈氏如實說道。 先前在糧鋪,心思細膩的她發現里正驚訝的神情,想必是對她們今天這麼大手筆的採購,感到疑惑。 前幾日她們還十分囧迫,連吃的都沒有,這才隔幾日又大筆採購,確實有駁常理,所以她才有意透露賣魚的事。 王大富聞言驚訝,“西郊那位鄉紳土豪?那位杜老爺可是鎮上出了名的豪闊。 不過聽說他家人丁凋零,那杜夫人早年過世之後,他又娶了三房妾室,只有兩個女兒,如今年過五旬,膝下仍無男丁,那萬貫家財無人繼承,甚感遺憾吶。” 沈氏聽了這才明白過來,難怪那杜老爺如此疼愛新出生的小少爺,原來是老來得子。 “我聽說杜夫人最近剛誕下一子,杜老爺寶貝得不行,今日我們送魚過去,給那杜夫人做了一番鯽魚湯,甚合她的胃口,杜老爺一高興,給了點賞銀,還說讓我們以後每日送新鮮的河魚到他們府上。” 王大富一羨慕說道,“哎呀,你們可是攀上財神爺了呀!這以後有了賺錢的門路,你們可得帶帶咱們村裡的人吶!” 沈氏笑笑,不知如何作答。 這賺錢的法子都是女兒想出來的。 “那是一定的,回村我就教大家怎麼捕魚。”江柳月接過話題。 “好,好!”王大富想起什麼,又說道:“你們放心,這杜府的生意是你們的,村裡的其他人絕不參和,以後大家捕到魚,只拿到魚市上賣。” 沈氏終於放心了。 如今她們初來乍到,以後需要里正幫襯的地方還很多,有些事情大家坦誠相待,以後好相處。 三人談話間,村裡的其他兩人陸續回來了,他們把採買的東西搬上車,正準備回村。 這時,有個穿著粗布衣的小夥子跌跌撞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