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嚇得有些腿軟,隔壁的攤主也驚出一身冷汗,不過她還是硬著頭皮央求道。
“幾位壯士,我今日尚未發市,還未有銀錢收入,要不我送你們每人一根彩繩如何?這彩繩可以驅邪避難,逢凶化吉的!”
那幾個地痞無賴聽了,惡狠狠地說道:“哼,誰要你這些破繩子?麻利交出錢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沈氏緊緊地摟著女兒,看看左右,除了她們兩個攤位之外,其他的攤主都在收拾東西準備跑路,她也很想跑,可她們被盯上了。
沈美萍哆哆嗦嗦地擠過來,帶著哭腔說道:“如、如香姐,我身上只有30文,能借我點不?”
沈氏的手緊緊地捂著袖子裡的荷包,不敢拿出來,生怕被全部搶去,可這些人拿著刀棍,要是不給錢的話,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見其他的攤位都在跑路,那幾個地痞無賴分頭行動前去劫財,只留下兩個潑皮用棍子把沈氏的攤位拍得砰砰作響。
嚇得沈氏抱著女兒連連後退了幾步,“幾位壯漢,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這就……給你們拿錢。”
沈氏哆嗦著手,伸進袖子裡掏。
“磨磨唧唧的!快點!”其中一位沒了耐性,繞過攤位用力抓住沈氏的手,眼看著就要搶走她袖子裡的荷包。
“救命啊!搶劫啦!殺人啦!”小月尖聲大叫。她就不信了,光天化日的,這廟會上這麼多人,就沒有人管管這些地痞無賴!
眾人紛紛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譴責。
“哎呀,光天化日下,這幫潑皮無賴竟敢當街搶劫,快去報官啊!”
“嘖嘖,那母女倆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掙脫這些惡棍的毒手啊!”
“真該死!誰上去幫一把啊?”
……
眾人議論紛紛,嘴上罵得兇,可看著那些惡棍持刀帶棍的,沒有一個敢真的上前幫忙,這讓那些惡棍更加肆無忌憚。
沈氏用自己的身體死死地護住女兒,她頭髮和衣服都被扯得凌亂,就在這時,“啪”的一聲,一顆石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那個惡棍腦門上。
疼得他“哎呦”一聲,放開了沈氏母女,轉頭看向人群,惡狠狠地罵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打老子?有種站出來!”
他話音剛落,“啪”的一聲,這一次他的門牙被打掉了,他捂著鮮血直流的嘴巴,疼得齜牙咧嘴,憤怒地說道:“兄弟們,把那個混球給我找出來,往死裡揍!”
他的同夥眼尖,發現了躲在人群中的那個半大的小子手裡拿著彈弓,急忙提著刀衝了上去。
“哎呀!快跑啊!”
眾人一鬨而散,只剩下那個半大的小子還愣在原地,當小月看清是誰的時候,心裡大驚,急忙喊道:“許由心,快跑啊!快跑!”
許由心後知後覺地轉頭就跑,可是很快被幾個惡棍逮著了,被按著頭打了幾拳。
“放開我!你們這些潑皮無賴!只會欺負弱小!”許由心痛罵兩句,轉眼被打得鼻青眼腫。
“許由心!”江柳月心急如焚,眼看著兩條大漢對著許由心拳打腳踢的,再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閃過,一把長劍亮了出來,刀光劍影之間,那兩條壯漢倒在地上,脖子上兩道血口,正汩汩冒著鮮血。
所有人先安靜了幾息,然後亂成了一鍋粥,有驚恐尖叫的,有拍手叫好的,還有害怕逃命的。
其他的惡棍見狀,紛紛衝進人群中,慌忙逃竄。
那個黑衣人蒙著面,讓人看不清長相,此刻他裡手持著劍,劍上還滴著血,沒有人敢靠近他,他蹲下來探了探許由心的鼻息,眉頭一皺,急忙掏出一顆丹藥塞進他嘴裡。
不料,許由心不但沒有好轉,反而痛苦地抽搐起來,口吐白沫,翻白眼。
遠遠圍觀的眾人驚駭不已。
“啊!他喂那孩子吃什麼了?”
“不會是毒藥吧?”
“老天爺呀,那個孩子真可憐,被惡霸打了一頓,現在又被喂毒藥!太可憐了,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
“許由心!”江柳月想跑過去看看他,沈氏追上來一把抱住她,“小月,去不得!危險啊!”
“衙差來啦!”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黑衣人轉頭掃了一眼,瞧見衙差在匆匆往這邊趕來,單手拎起許由心,飛身一躍,上了房頂,然後幾個跳躍之後,不見了蹤影。
人群中的一些少年紛紛追了出去,興奮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