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從衛生間方便回來的福原菊坐在埃米莉身邊那樣聚精會神地聽著，劍薇捅了林丹一下：“看她們姐妹這麼認真在聽，你也不翻譯一下。” 林丹笑著用英語和埃米莉、福原菊說：“看來我們和家裡人裝不會漢語是有點不方便呢，要不就只告訴家裡人？在別的場合再裝傻？” 福原菊忙說：“不行不行，現在三哥就因為我聽不懂漢語才啥話都敢在我面前說，要是說穿了他該不說心裡話了。而且，那大仙師妹就裝不成了，多好玩呀。” 埃米莉見福原菊提起齊山，伸手剜了福原菊額頭一下說：“你還說呢，我和丹尼爾還沒有審你呢，你咋剛見面就和三哥‘震’上了呢？！” 福原菊大驚：“啊？你們怎麼知道的？好啊，你們用手機的那個監聽功能了！好嘛，看我以後怎麼對付你們。” 林丹故作神秘地靠近福原菊：“小菊，今天我學個新詞呢，你知道什麼叫‘車震’嗎？”福原菊一愣，隨即恍然紅著臉大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笑得埃米莉和劍薇都跟著捧腹不已。 笑聲好久才落，二師姐急急過來，小聲提醒：“那夥兒文人墨客在質疑你們呢，外面颱風在破壞城市你們怎麼笑得起來，說老外是不是在看中國的笑話。” 聽二師姐一提醒，林丹幾人的笑聲立止。林丹對二師姐說：“我也想認識一下他們，都是我們的前輩啊。只是，有點不好意思。” 二師姐笑道：“你呀，還是小時候那毛病。在兩三個人面前從容瀟灑，人一多就笨嘴拙腮了。” 劍薇也說：“給丹哥照像就得偷拍，鏡頭一對準他就笑不出來。”埃米莉和福原菊相視一笑。 林丹打斷她們說：“他們說這場颱風破壞城市沒錯，但他們只知道其一，其實這場颱風也給奉陽帶來很多好處的。” 劍薇誇張地大聲問道：“這場颱風對我們奉陽還有好處？快說說。” 林丹看到那夥人也都靜下來在傾聽，便提高了音量回答道：“聽我說啊，首先這場颱風帶來了足夠的熱量，可以保證我們的冬天不會太冷，這是地球上的熱平衡運動，只有颱風可以做到這點，不然地球將不存在溫帶了。其次，這場颱風給奉陽帶來充沛的淡水，奉陽明年不會發生旱災了。這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劍薇你剛才注意看夜空沒？” 劍薇忙點頭：“看到了，比平時看到的星星多，特別清晰。是不是隻有在臺風眼裡才看得這麼清呀？” 林丹接著回答：“奉陽的大氣汙染是很嚴重的，排放的二氧化碳嚴重超標，從衛星上看奉陽上空好像蓋著個鍋蓋。知道嗎？颱風環形雲牆的積雨雲頂可盤旋到一萬九千米高度，這場颱風在相當程度上驅散了奉陽上空的二氧化碳層，所以近期奉陽的夜空會星光燦爛，月光如洗。” 劍薇聽罷拍了幾下手：“丹哥你說得太好了，還挺有詩意的呢。” 接著她歪頭和二師姐小聲說：“咦，丹哥咋變了呢，說話這麼流暢了呢。” 埃米莉在旁用英語接著林丹的話補充道：“還有第四點，就是這場颱風為我們來到這裡當了開路先鋒，先替我們做了點工作。” 福原菊一聽也拍起手來。這時出人意料從那夥兒人堆中也傳來了幾下掌聲。 林丹扭過頭去微笑著揮了下手，埃米莉悄聲說：“丹尼爾，我們可以過去了，沒有人會拒絕友好的。” 林丹站起身悄聲問二師姐：“他們這夥兒人今晚消費多少？” 二師姐也悄聲答道：“他們每次都AA制，每人50元，今天是21人，現在賬單上花了980元了。” 林丹又問：“二師姐你，你這980元成本是多少啊？” 二師姐更加低聲道：“不到200元吧。” 林丹一笑看看身邊幾人說：“哈，真黑！是不？” 劍薇和埃米莉、福原菊頻頻點頭：“黑！黑！黑！” 二師姐詫異地看看也說著“黑”的埃米莉和福原菊一眼，領著林丹、埃米莉和福原菊向人堆走過去，劍薇則以酒吧招待的身份端來兩盤乾果。 走近人堆的林丹三人迅速觀察著這批人。 20多人在四個吧島旁散坐著，年齡範圍在二十七八到四十左右歲之間。有衣著整潔的，有穿著隨便的，有低頭不語的，有眼神巡視的。 福原菊悄聲和埃米莉玩起在美國酒吧時常玩的判斷遊戲：“那個穿拖鞋的是玩世不恭型的，他對面那個總望著燭光的是自命不凡型的，看那個舉著紅酒杯不喝的長髮女，一定是潔身自好型的……”福原菊把英語和日語摻在一起說的，故意讓別人聽不懂，這也是她們在美國酒吧時的招法。 二師姐讓服務員推來幾把椅子放在人最多的那夥兒人旁。待林丹三人落座後二師姐一一介紹道：“我師弟，林丹，這倆丫頭是我的美國師妹和日本師妹，他們仨兒都是美國的在讀博士、碩士生。” 接著又給林丹們介紹：“這位是電視製作人宋導；這位是作家、省作協會員佟老師；那位是音樂學院白教授；還有這位美女，是影協的冰冰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