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劉家僅依靠劉光天微薄的學徒工資維持生計,未來的幾年收入不會太高,而二大媽還需撫養三個孩子,開支龐大,這中間的經濟壓力足以讓二大媽據理力爭到底!
當二大媽來到軋鋼廠時,首先找到的自然是易中海。
身為八級鉗工的易中海,在軋鋼廠領導面前也頗有幾分話語權,這個時代工人的地位與後世截然不同。
“你們跟我來吧!”
易中海把手頭的工作交給徒弟,領著二大媽母子倆朝副廠長辦公室走去。
“一會兒你們儘量少說話,多哭幾聲,一切交給我來處理!”
聽著易中海的話,二大媽點頭表示同意。此前已有警察登門做思想工作,明確告知他們易中海與劉海中的死無關,並承諾以後會多關照她們一家。
很快,三人來到了副廠長辦公室,見到了悠然自得地坐在辦公椅上品茶的李副廠長。
“易中海,找我有什麼事?”
李副廠長明知故問,順手遞給了易中海一根牡丹牌香菸,對於他身後的二大媽和劉光遠,則僅僅是掃了一眼,並未打招呼。
易中海雙手接過香菸,與二大媽母子一同站在辦公桌前,滿臉堆笑地說:
“李副廠長,我是為了劉海中的撫卹金而來,您看,劉海中畢竟是在咱們軋鋼廠出的事,如果只給三分之一的撫卹金,是不是有點不盡人情?”
李副廠長微微皺眉,劉海中被人投入鍊鋼爐一事給軋鋼廠帶來了極其惡劣的影響,以至於現在廠裡的職工出行都要結伴而行,甚至上廁所都要兩人同去。
“易中海,不是我不肯通融,關於劉海中的撫卹金問題,上面還在研究,你再逼我也無濟於事。”
易中海沒有繼續爭論,而是向二大媽使了個眼色。
二大媽立刻領會其意,拉著劉光遠大聲痛哭起來。
“海中啊,你怎麼走得這麼慘,丟下我們孤兒寡母,讓我們怎麼活下去啊!”
“廠裡欺負人,連你的撫卹金都不願給足,你睜開眼看看吧!”
“爸,爸,有人欺負咱家,咱們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啊!”
這對母子的哭訴技巧顯然是從賈張氏那裡學來的,畢竟在這方面,賈張氏堪稱專家。
看到二大媽和劉光遠的哭嚎,李副廠長臉色愈發難看,此時辦公室外已隱約傳來騷動聲,顯然有些人正好奇地圍觀過來。
· 若事情傳到楊廠長耳中,恐怕會引起不小的麻煩!
就在這一刻,易中海語重心長地開口。
“李副廠長,你就幫幫忙,念在他們是孤兒寡母的份上,把撫卹金全額髮給他們吧!”
李副廠長沉默了一會兒,任憑二大媽和劉光遠的哭喊聲在耳邊縈繞,最終無奈地長嘆一聲,提高嗓門宣佈道:
“別哭了,我答應你們的要求!”
聽到這話,二大媽和劉光遠立刻停止了哭聲,轉悲為喜的速度令李副廠長為之愕然。
“之前談的是三分之一,我可以盡力幫你們爭取到一半,如果你們還想要更多,那我就無能為力了。你們要是不同意,就去找廠長解決吧!”
二大媽和劉光遠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退後幾步商量了起來。
李副廠長則面色嚴肅地盯著易中海。
“易中海,這次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代表軋鋼廠做出的妥協,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易中海笑著點了點頭,口中恭敬回應道:
“我知道了,李副廠長,劉家一家都會感激您的這份恩情。”
聽到此話,李副廠長不禁翻了個白眼。
他初來軋鋼廠任職,根基尚淺,一直在努力構建自己的人脈網路,甚至連放棄二級鉗工職位轉做採購員的方源也不放過。
剛才這句話,本意是希望拉攏易中海成為自己陣營的一員,可易中海似乎裝傻充愣,或是沒聽懂,故意模糊應對。
既然如此,李副廠長也不再多言,易中海身為八級鉗工,在軋鋼廠威望頗高,一直是他重點爭取的物件。
看來只能徐徐圖之了!
不久後,二大媽和劉光遠商量完畢。
“李副廠長,我們就按照您提出的方案來辦,感謝您的幫助。”
“嗯。”
李副廠長點點頭,隨後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至於劉海中的撫卹金髮放,尚需經歷幾天的行政流程,才能最終落定。
易中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