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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旋覆低著頭在御書房跪著，直到雙腿麻木沒了知覺，皇帝才冷著臉放下茶杯。

“祝旋覆，朕是不是太給你臉了。”

祝旋覆垂著目沒了往日歡脫：“臣不知所犯何罪。”

“你不知？”

“我是聖上要來的，自當一心為聖上效力。”

“朕當年去請無涯先生，是讓他教導太子。可他與朕說太子已經成年，普通教導無用，讓朕多等幾年。

朕就等來你這麼個玩意？”

“聖上之前不是同意要讓太子受些挫折，浪子回頭。”

“朕是同意了，可太子如今在長樂宮中依舊日日醉酒，荒淫無度。昨日有下人說他得知慕柏封王，酒後痛哭，說朕已經拋棄他了。

這就是無涯先生說的挫折教育？”

祝旋覆：“聖上，太子痛哭，說明時機已到。太子害怕痛哭，證明有悔改之意。

若是此時有人前去教導，定能事半功倍，讓太子脫胎換骨。”

皇帝審視著祝旋覆：“你說的是真的？”

“聖上不信我，也應該信我師父，他乃世人推崇的教育大家。”

皇帝想了想：“整個國子監，幾乎都做過政兒（太子）的老師，他如今年紀不小了，若是在執迷不悟，朕如何放心將皇位交給他。

祝旋覆你可知罪！”

皇帝突然厲聲呵斥。

“臣不知。”

“聽說你與三皇子近來走的很近，已經是他的幕僚，想要保他上位？”

祝旋覆掏出懷中的冊子：“聖上過目，這是臣暗中查到三皇子與朝中大臣的往來。

有些確實有結黨嫌疑。

臣乃是無涯先生愛徒，自然知道尊卑嫡庶。自古選君，為嫡為長，天理綱常不可混淆。

但臣也更知，聖上乃是真龍天子，太子不過是聖上之子。聖上是君，太子為臣。

君當主，臣不可結黨營私危害社稷。太子如此，三皇子亦如此。

三皇子之前數次拉攏，太子又步步緊逼，臣也是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