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的發展超出林言的設想,滑向一個詭異的方向,但八卦誰不愛聽。 林言鬼鬼祟祟悄聲道: “細說。” 執事旋即神情興奮地娓娓道來: “鹿小姐是樓主獨女,天資傲人。” “年僅十五歲就開始接單殺人,用了五年時間便成為了天字殺手。” “而後她又轉到幕後,為煙雨樓物色新人,她所挑的人,哪個不是驚才絕豔。” “其中,更有一人的成就直追鹿小姐,晉升天字之後,便對鹿小姐發起追求攻勢。” 執事嘆息一聲: 此二人珠聯璧合,都是天縱之才,如果沒有意外,自該結合為一對璧人。” “當時樓內兄弟皆是一片哀嚎心死之象。” 林言道: “不出意外的話,要出意外了。” 執事給林言豎了個大拇指: “你說的對。” “那人哪裡都好,唯獨鹿小姐不喜歡。” “無論那人如何追求,甚至說動樓主去勸說,鹿小姐都沒有答應。” 執事的表情瞬間變得憤憤不平: “怎料那人求愛不成,竟因愛生恨,徹底背叛了煙雨樓!趁人不備,偷入天字寶庫!” “盜取無數珍貴秘籍,然後還在樓中放了一把火,若非發現得及時,所造成的損失,簡直不可估量。” 林言瞬間聯想到馮濁曾經給他說過的八卦,下意識問道: “此人可是叫劍絕?” 執事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那人原來稱絕響,他叛出了煙雨樓加入七絕堂,又被七絕堂奉為上賓,號劍絕。” “我們也曾出動了很多弟兄想要清理門戶,但是,他們都死了。” 執事面有悲慼之色,發出長長一聲嘆息: “最終我們煙雨樓也只能嚥下這個苦果,我們和七絕堂的仇,也就這麼徹底結下了。” 林言沉默片刻。 “後來呢?” 執事低聲道: “後來鹿小姐自認是自己識人不明,心灰意冷之下離開總樓,跑去了淮陽開分舵。” “自那之後,我們這些總樓的執事,就很少能見到鹿小姐咯。” 林言恍然,摩挲著下巴。 他竟沒想到鹿影還藏著這麼一段故事。 執事和林言聊得盡興,只覺得自己遇到了知己,他下意識問道: “兄弟,還沒有問你。” “你跟的是誰呀。” 林言微微側頭,一笑: “鹿影咯。” 執事眼睛圓睜,他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嘴,自己是不是說的太多了? …… 林言沿著原路返回。 來到懸崖邊時。 斷成兩截的鐵索橋,竟然已經恢復如初,林言不由感慨煙雨樓的行動力是真強。 橫渡山崖,回到山窟裡。 已經有船伕在等他,卻不是來時的那一位,船伕端著一碗臨別酒: “公子,乾了這碗餞行酒吧。” 林言打眼一瞧。 好傢伙,一碗酒有半碗藥。 渾濁至極。 林言不由問: “兄弟,你是新來的嗎?” 船伕憨厚一笑: “我怕藥效不夠,將就將就吧。” 林言皺著眉頭,假裝抿了一口,當即裝作迷藥發作,身子前傾倒在船伕身上。 手上的酒碗當即摔在地上。 四分五裂。 船伕心疼的喊道: “哎呦,我的碗!” …… 如同來時的模樣。 船伕依舊是將林言扛起來。 划船出山窟,再駕馬車回到青陽鎮。 當林言從床上“醒”來之時。 他已經身處煙雲小棧的客房。 林言手頭沒有著急的事,而距離名劍大會召開也還有一段時間。 他便在青陽鎮隨意遊逛了幾日,然後便慢悠悠地踏上了返程之路。 信馬由韁。 白馬在官道上漫步。 林言鬆鬆垮垮坐在馬背上,專心翻看著煙雨心法、劍法和掌法精要。 只有白馬走到岔道。 他才會一拽韁繩,調整方向。 林言看到精彩處。 還會並指為劍,為掌,實際演練一番,故而他周遭時常雲霧繚繞。 在金燦的陽光照耀下,如同赤金雲霞。 行走其間,有如神人。 如此隨便的趕路,宿在野外自是不可避免。 夜晚。 林言清理出一片林間空地。 架起剛打的乾柴,生起篝火。 用熱氣驅散寒冷。 他就這麼靠在樹幹上,閉目睡了起來。 夜漸漸深了,偶爾有夜鶯啼鳴,甚至還有隱約的狼嚎。 忽然,一陣急促的林葉撥動聲伴隨著急促的喘息聲傳入林言的耳朵。 有人在林中疾奔,而且還是個女子,她的呼吸急促,聽著已經精疲力竭。 林言雙眸微微張開,耳朵動了動。 那山林裡疾奔的女子許是被火光吸引,猶豫片刻,竟轉而朝著林言方向跑來。 除了那名女子。 林言還聽到她的身後,還有一大群氣血方剛之人在追趕,動作極其迅速。 嘩啦。 一名身穿布衣的,滿身風塵的女子跌出灌木,她雖是一臉灰塵,卻難掩清麗之容。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