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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世間的血色是為她而生

雖然兩個人現在是合作關係,但魏諄還沒有完全信任他,並沒有向閻朝透露有關魏它的資訊。 魏它和他的身份對外越模糊就越安全。 “就算這樣,你的身體已經撐不住太久了吧。” 閻朝最後的力量沒有用在修葺空間上,他調整了時間,他也算是用另一種方式延緩了魏諄生命的流逝。 “只是被咬了一口,已經止血了,撐得住。” 閻朝搖頭:“他的死亡的確是願望,但許願人是陳葭。” 閻朝的話無疑是丟擲了一個炸彈。 “為什麼?陳葭為什麼要文衍昌死?” “他不是讓文衍昌死,他是想要創造一個容器,我在那個時候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有些魔怔了,渾渾噩噩的,嘴裡一直在唸叨著什麼一定會成功。” “又是容器?” 魏諄看了一眼外面紛飛猙獰的臉。 它的形狀是鬆弛的,隨著動作不斷有臉掉落,緊接著再重新聚合在一起。 容器起到的更多是一個模子的作用。 “沒有一個人的形狀,外面的怪物很難和造物之主這個名字聯絡在一起。” “這些人怎麼都這麼執拗於製作容器?”魏諄心中腹誹,一個合適的容器似乎是一個基礎。 “圓桌需要的容器比陳葭的複雜很多,如果他們的目的大差不差,文衍昌這個容器肯定不合格。” 魏諄朝著遠處看一眼,他看不見被地平線掩埋的醫生。 如果這一切都是閻朝從陳葭創造的世界和他的記憶中搬運出來,為什麼魏它會做出那樣的神情,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呢? 她就像一個遊戲世界中察覺到身處虛假世界的遊戲角色一樣。 不過他沒有時間去了解更多,和閻朝快速的交流過資訊後,閻朝帶著他前往了這個鬼造空間的缺口。 “不要妄想和陳葭講道理,他不會聽,他甚至已經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 從魏諄借用陳葭身份的時候就能夠感覺到,他在最後活著的那段時間裡就已經近乎瘋魔。 甚至有一個可怕的想法浮現在魏諄腦海中。 死亡,會不會也是陳葭自己做出的決定,變成厲鬼會不會就是陳葭為了計劃設定好的一環? 對於陳葭而言,生死的界線已經變淡。 他真的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魏諄代替他收到了騎士最後的忠告,只可惜他不是陳葭。 眼前昏黑,血色與黑暗交融,尖銳的疼痛與刺骨的寒冷潮水般襲來。 咬咬牙睜開眼一片漆黑,他險些要暈死過去,視線內星星點點的白色鋪開,疼的他幾乎要窒息。 睜開眼環視,他在一間無人的宿舍中,窗簾緊閉,他蜷縮在牆邊,鬼咒傘將他遮在陰影中。 黑色的揹包安安靜靜倚在他的手邊,頗有相依為命的感覺,魏諄心中流過一絲暖意。 一定是他們將昏倒的魏諄安置在了空宿舍裡。 魏諄伸手近揹包中,掏出來了兩顆渾濁的屍膠果凍。 用牙咬著撕開,一股清香裹雜著淡淡的臭味鑽近鼻子中,魏諄胃袋中翻騰,喉結滾動,閉著眼睛囫圇吞下去。 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膠質在他胃中融化流動的感覺。 強忍著嘔吐的感覺,魏諄明顯感覺到傷口在拉扯,不消一刻,左肩血粼粼的傷口被另一種與血肉極度相似的物質填充。 疼痛依舊存在,但已經完全不影響活動,並且他的消耗的體力也已經恢復了大半。 “憐蘭只吃了一顆就能有肉眼可見的明顯變化,我吃了兩顆才勉強恢復了一半,這東西不如想象中的禁用。” 按照分開前所做的約定,閻朝去找陳葭,同時他會將造物主從鬼造空間中釋放出來。 而魏諄負責去處理文衍昌這個失敗的容器。 對付文衍昌這種型別的厲鬼,還是魏它上手比較有效,魏諄將黑傘收起,後面才需要唐順出力。 魏它感知到魏諄甦醒,絲絲血線從縫隙中鑽出,吞食的陰氣已經被她消化,此時紅衣暴虐的氣息已經壓抑到極限,她迫切的需要發洩和磨合新灌入的力量。 “來的正好,有另一個紅衣給你當做沙包不是更加合適嗎。” 血線從無面神像中延伸,在半空中匯聚出一個完美的人形,魏它漆黑的眼睛中翻湧沸騰著血色。 魏諄沒有嘗試著和她再溝通,這個時候的魏它沒有太多的理智,如果靠得太近,他也不保證魏它不會失手把他也撕碎。 一個實力剛剛得到提升的紅衣絕不會允許就另一個紅衣和自己處在同一個地區。 血色的身形剛剛穩定,就融進了猩紅的月光中。 不過幾息的時間,一股股令人窒息的血腥味飄蕩在樓道中。 魏諄停在宿舍門外,欲推門的手突然停滯在半空,轉而輕輕敲了敲門。 進入女孩子所在的房間中需要敲門詢問。 咚咚—— 木門空響的聲音在封閉的樓道中迴盪。 吱—— 刺耳的摩擦聲讓人耳酸。 “魏它,我可以進來嗎?” 片刻,木門又敞開了些許,魏它站在窗前,血色的月光描繪著她慘白的面容,魏諄也算見過幾次厲鬼的人了。 他仍舊覺得魏它浸染在血色中的樣子很美,無所能及的美麗,彷彿世間的血色都是為她而生。 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