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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種出黑色的花,種出紅色的花

失去魏諄的阻攔後,血嬰迅速成型,一個止小兒夜啼的硃砂字樣印在中間,將他的臉分割成兩半。 漸漸地,哭泣漸止,雖然是一灘血,但對魏諄負傷的手腕而言,還是有些吃力。 剛一鬆手,堆坐在魏諄腿上的血嬰忽然像只惡狗,一頭撞進魏諄懷裡,透過衣服一口狠狠咬在那片沒皮的肉上。 “嘶!”魏諄立刻伸手抓他,險些將自己的一塊肉撕下來,“你犯什麼混?” 血嬰只會哭,偏偏有張止哭符,只能看他齜牙咧嘴的乾嚎。 “怎麼感覺你好像胖了些……”魏諄鬆手將他扔在了一邊,滾了一圈血嬰又像只小狗一樣爬到了他腿邊。 一人一鬼陷入了詭異的安靜,血嬰的出現讓魏諄重新冷靜了下來,“能夠將閻朝擄走,對方或許是實力比閻朝強的鬼靈,或者是有實力碾壓的紅衣。” 這兩種可能性全都讓魏諄怵頭,他將閻朝棲身的髮夾拿出來遞給血嬰:“你能感覺到閻朝的陰氣嗎?” “我忘了你不會說話,算了,你只是個孩子,是我要求太高了。”魏諄伸手將被血嬰抱著啃的髮夾拿回來。 “嗚——咯咯……”搶走髮夾後,血嬰嘴裡突然發出了怪異的響聲,像在低吼著細細咀嚼著骨頭的野獸。 “發生什麼了?”魏諄攏上外套警惕的站起來,開啟手電筒照向井口外。 在血嬰警戒的方向,一張嘴唇烏青的臉探出來,魏諄全身的寒毛直豎,死人臉不止有一個! 那張僵硬的臉上,只有一雙眼睛是富有生命的,瞳孔每一次移動都極為誇張。 在那雙眼睛中透露著瘋狂的譏笑與幸災樂禍!將他推進井中的無疑就是他們! 當那雙眼睛停止瘋狂的轉動落在魏諄的身上時,一股尖銳的陰氣爆發開,埋在手臂中的髮絲頓時開始痛苦的扭曲,引起劇烈的疼痛。 從未發生過的痛楚讓魏諄額間瘋狂的跳動,他幾乎衝動的想將那縷頭髮挖出來! 魏諄看著扔在地上的對講機,“不行,陰氣太重,把他們喊過來只會給我自己添麻煩!” 死人臉的出現也讓魏諄想起來一件被他一直遺忘的事。 普通人的身體中進入太多的陰氣會生病,而且會出現鬼上身,到時候只會讓他束手束腳,“到時候打起來雙方可就只有我一個人會在乎他們的生死。” 那雙眼睛還在盯著他,那雙眼睛裡的情緒讓魏諄煩躁,他突然抬腳狠狠踩在了燃燒的蠟燭上,一陣淅淅索索,雜草互相碰撞摩擦的聲音傳進魏諄的耳朵中。 “咯,咯咯……種花,種花,種出黑色的花,種出紅色的花,種出一朵花,咯咯咯……”另一張死人臉在井口一晃而過。 正是魏諄第一次見到的,那張一晃而過的臉。 另一個扒在井口盯著他的死人臉也跟著開始低聲唱,他從另一個人手中接過了什麼。 緊接著魏諄聽到了一陣草根被割斷的聲音。 嘩啦—— 一捧黑色的東西從井口落下,魏諄揚手去擋被潑了一身,“這是,土?” 緊接著,伴隨著節奏怪異的童謠曲,一鏟接一鏟的土被高高揚起,灑在魏諄的身上。 他們就像口中唱的一樣,但他們再將魏諄當做花種! 潮溼的泥土一下下潑灑在魏諄身上,和血混在一起泥濘不堪。 唱著詭異童謠的聲音再次增加,越來越多的聲音重疊在一起,揚起的土逐漸將井口完全遮蓋,堆積在井底的泥土已經將魏諄的小腿掩埋。 “太有人性確實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魏諄眯著眼睛,細土掛在他的睫毛上,一切都模糊不堪,耳邊不斷縈繞著那怪異的童謠,彷彿如真理一般環繞著他的靈魂。 “黑色,紅色,他們要種的到底是什麼,黑影和紅衣?”把人掩埋,死了之後變成鬼,屍體就是種子。 青筋從魏諄的皮下鼓起,他抬起裸露在外的手臂,紫黑色的紋路在此刻加深,清晰的顯露了出來,“這歌聲有來自顫慄都城的詛咒。” 他看向趴在肩頭朝著外面呲牙的血嬰,“對方能輕而易舉的擄走身為紅衣的閻朝,血嬰對這股陰氣卻毫無反應。” 確定完這一點後,魏諄抬手一把抓住了血嬰,朝著井口將他高高扔起:“哭啊!” “咯咯……”一陣嘰裡咕嚕的聲音從血嬰嘴裡發出來,卻清晰的穿透了那些重疊嘈雜的詭異童謠。 “血嬰不受詛咒的影響。” 一陣咕嚕之後,血嬰沒有哭嚎,而是散成了一灘飛濺的血液。 圍繞在井口,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細細響起。 這細碎的響聲充斥在魏諄的耳中,被不斷放大,他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動。 雙腿似乎漸漸也有了知覺,如果此刻他能夠看到自己的臉,就會發現他的眼睛彷彿有了自己的生命,在興奮的顫動著。 “啊!救命啊!我不玩了,我不玩了!” 一聲尖銳的叫聲穿透整個鬼屋,彷彿將一切都按下了暫停鍵。 “不要害怕,我立刻去接你出來,請靠在牆邊等待,演員不會再靠近你,保持冷靜。” 魏諄的臉僵硬著,當聽到陳老闆的聲音從監控中傳出來,一灘冰冷的血從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