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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我是這樣一個內心單純的人

瘟神的黑袍叫囂著它的存在,魏諄已經在附近的建築中看到了魏它的髮絲,他們有的掛在建築窗外,有的深深穿透混凝土的外壁。 所有黑髮都延伸進一個狹窄的巷子中。 魏諄走近了兩步忽然停了下來。 他將黑袍脫下,放回揹包中,褪下黑袍的瞬間,龐大的負面情緒向他壓來,令他喘不過氣。 “黑袍似乎和這個環境產生了共鳴,脫下來後彷彿將真實的自我暴露出來,有一股強烈的正在被這個世界吞噬的感覺。”黑袍是成為競選人的證明,換言之,黑袍屬於競選人所在的區域,也就是驚悚城區。 魏諄原本以為至少會有更正式一些的通知,沒想到會場會用這種方式讓他進入驚悚城區。 脫下黑袍後每一次呼吸身上的沉重感都在不斷加重,他的內心深處不可避免的生出了一種自我懲戒的情緒,他與這個世界作對的行為是十惡不赦的。 但他還不能穿上黑袍,黑袍會將他身上的某種東西放大,改變他的氣質,他擔心陷入暴走的魏它認不出他來,到時候失手把他撕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渾身的肌肉都繃緊,加快腳步向著血嬰的方向趕去。 越往裡走,建築就變得愈發漆黑,猶如瀝青一般彷彿在以極緩慢的速度融化向下流淌,但又呈現出一種歪曲尖銳的形狀。 在漆黑封閉的視窗中一道道貪婪狂熱的視線射出,流連在魏諄身上,他恍然成了闖入餐桌的食物。 “這裡的詛咒很深,兇手很有可能就在這裡,沒有感覺到閻朝的陰氣,是不在這裡,還是被魏它的陰氣掩蓋了。” 原本柔順的黑色髮絲頹靡的垂掛交織在崎嶇醜陋的建築外緣上,死氣沉沉,在上面早就感受不到張狂恣肆,魏諄一時間險些沒有認出這是魏它的髮絲,“上面的死意全都被抽乾了。” 魏諄撫摸乾枯毛躁的黑髮,憤怒之中生出了心疼,鬼咒傘上也開始出現流動,這些枯發在向他們宣告著事態的嚴重。 魏它平時最慣用的攻擊手段就是長髮,顯然這裡經過了一場惡戰,魏它還很有可能佔了下風。 他一共只見過魏它的兩種姿態,另一種就是孩哭,血嬰就是遺留下來的其中一個,剛才他在爆發的陰氣中恍惚聽到了啼哭,“唐順,先在這片區域佈置鬼咒,雖然她變強了很多,但我不確定她是不是有第三種姿態。” 對於這次交鋒,魏諄已經放棄了勝局,黑影流動,魏諄繼續向前,血腥氣越發濃郁,到處可見噴濺的血漿,甚至還有的保留著嬰孩的形狀,明顯魏它沒占上優勢。 魏諄猶豫了,有些發怵,他的速度慢下來,紅衣的戰場不是他一個活人能夠闖入的,上一次在榆柳街他已經經歷過一次了。 “試煉失敗了也沒什麼,這次試煉我所付出的代價並不多,事態的發展是會場設定好的意外,抽身放棄這次試煉……” 逃避的想法一直存在於每個人的心中,魏諄也一樣無法規避,但在進入驚悚城區後,暴露在沒有那虛假的樓層隔絕的血月下,這個想法就如同得到了無盡的養料灌溉,瘋狂的滋生。 恍惚間他又回到了鄰居慘死的時候。 儘管知道這個競選他一定會去參加,甚至焦慮著準備好了前去時要攜帶的工具,但在最後關頭到來前還是逃避著。 這是人正常的反應,魏諄並不覺的懦弱。 唐順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流動的傘面有些凝滯。 她從傘底流下,從魏諄的手上接過傘柄,她修長的脖頸彎曲,隱匿在魏諄腦側,厲鬼陰冷的體溫讓魏諄打了個寒戰。 “唐……” 他沒有注意到,厲鬼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又一次露出了那個得逞的笑容,他只感覺到肩膀上有一股巨大的推力,鬼咒傘也從他的手中脫離,失去了鬼咒傘的庇護,所有產生的,被他壓抑的負面情緒都受到了調動。 “為什麼?唐順!”一股巨大的,他從未可知的情緒滋生,他的嘶吼讓唐順怔了片刻,也只有片刻,她回到了傘中,傘面的流轉停止,它靜靜躺在地上就像是一把普通的黑傘。 嬰孩啼哭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在他的身後,只要他轉身走出這個狹窄陰暗的巷子。 在那沉默的黑傘上,魏諄卻聽到了聒噪的嘲笑,他的腦子突然詭異的冷靜下來了,那股怪異膨脹的陌生情緒是背叛。 在他轉向魏它所在方向的時候,他右眼狂喜的詛咒變得僵硬,它充斥著恐懼迅速萎縮,卻又一次次被包圍的鬼咒刺激著,竟有種求死不能的悲慼感。 “想要逃避是正常的,但利用他人的生命逃避是無恥的,我不能跟著會場一樣同流合汙。” 他沒有撿起那把背叛的黑傘,雖然步履沉重,他格外堅定的走向魏它所在之處:“我心中根本就沒有什麼大義,我只是單純的要和這個會場作對。” “我這樣一個內心單純的人,居然也被詛咒控制了,或許是我還是不夠堅定,但是沒關係,你們就算把我的腦袋撕開,我也只向外傳遞這一個訊息。” 魏諄忽然覺得暢快,儘管他身體依舊沉重,但不管是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