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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如同熊熊烈焰灼燒著

在她顫抖的身體和語氣中魏諄久違的沉默了,他可以在片刻之中杜撰出千言萬語,但有一雙手堵住了他欲張開的口,那是稚嫩孤僻的自己。

魏諄的眼睛發出乾澀的痛意,劉璐的話似乎讓那個被他刻意掩藏、遺忘的自己產生了共鳴。

真實坐在這裡的,使用正常的道德倫理行動,執行思維的魏諄清晰明確的知道劉璐的想法是充滿漏洞,是被氾濫情感所支配的。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的欺騙足夠高明,那個非正常的自己從未消失,也從未被他隱藏過,只是出於某種無聊的原因他選擇了安靜,不再去主導行為準則。

而劉璐喊醒了他,不,不是他,他從未陷入迷茫或是沉睡,是喊醒了他,一直以來欺騙自己的他,將他躲避的視線重新放回那個他所恐懼的‘自己’身上。

模糊拉遠的視線再次迴歸到劉璐身上,魏諄搖頭:“對,我知道該怎麼做,我全都知道。”

“什麼?”

在劉璐的詫異和疑惑中魏諄離開了辦公室,已經沒有和劉璐浪費時間周旋的必要了,福利院接收孩子的手續中不存在精神評定一項,阮知遠的日常表現中也不會顯露出他患有精神疾病這件事。

他是一個比同齡人聰慧太多的孩子,他知道有哪些東西會不利於他的計劃,他是個目標明確、並且很清楚自己行動意義的孩子……

種種線索與現象都指向一個答案——阮知遠在進入福利院前在醫院留有病案。

而福利院不會也沒有必要向他隱瞞阮知遠進入福利院的原因,或許是因為其中有‘願望’的干擾,但這裡面仍然存在著奇妙的疑點。

能夠解開這個未知疑點的地方就是那家留有阮知遠病情案例的醫院。

現在他的身份完全能夠調取阮知遠全部的資訊,他是阮知遠的合法養父。

由於驚悚城區的規則,他可以向劉璐詢問那家醫院的名稱和資訊,但他無法得知醫院的具體位置,浪費時間問出來後他還是要自己一點點尋找路線。

“死人臉的活動範圍非常固定,全部都在靠近北邊的位置,這一點和孟青的口述也吻合,只需要在北邊尋找帶有精神科的醫院。”而醫院通常都是以不同的專長有所區分。

所以想要找到那家醫院並不難,結合現狀,想要順利得到病案記錄也不難。

湘江精神病院。

二十分鐘後文警官驅車趕到,和上一次見面相比他面容帶上了些許疲憊,裡面的襯衫也有過多的褶皺,魏諄再清楚不過這種,文警官為了追查犯人和受害人的線索徹夜工作著。

“你想要從醫生那裡獲的你兒子的治療記錄是合法合規的,而且我不覺得你兒子的治療記錄會對抓捕兇手有什麼幫助。”

雖然這麼說著,文警官也相當配合的進入醫院進行交涉。

等待的過程中文警官很好奇的,像是自言自語又像在認真的想要得到魏諄的回答:“你前後的表現區別很大,一開始你給我的感覺是一位有點憤世嫉俗,但也有著冷靜和智慧的人,你有著能夠支撐你想要做的事的特質,和那些理想高尚實際現實空虛的人有著區別。

但當我真正以這樣的態度與眼光去觀察和看待你的時候,你的表現又讓我動搖,我看不懂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就像我看不懂也無法真正理解的那些罪犯,你根本不害怕,無論是看到屍體還是被兇手盯上,我在你身上感覺不到恐懼,包括你兒子從學校失蹤的時候。

比起恐懼,你更像是憤怒,但我不明白你的憤怒究竟源於什麼,是因為你覺得自己提前做好防備可還是敗給了兇手?還是你憤怒我們警方違背了承諾,沒能保護好他?即使在這樣的憤怒中你依然能保持著驚人的冷靜,甚至超越了辦案經驗豐富的警察。

我在之後聽到了教學樓內的同志的報告與描述,那和常規的案件推理不一樣,你針對性極強的表現像是非常瞭解兇手的行動習慣和計劃,如果不是有前期調查的鋪墊,我會認為你和兇手是一夥兒的。

你身上的種種表現都和你的社會背景存在著很大的出入,在調查到你工作的樂園時,我們調取了樂園的監控錄影,與你和我講述的時候不同,你對人們的歡笑根本不感興趣。

你甚至迫切的想要跳出這個現狀的禁錮,你有勇有謀,有著獨特的見解,你的表白不攻自破,我認為這和你的憤怒也存在著一些聯絡。

這個職業讓我只能夠相信證據,關於你我找不到任何證據,無論是證實我推測的,還是推翻我所推測的,你是個能讓理智感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