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慎親了親李嬪的蔥白手指:“思兒,你真叫朕安心。若說這宮裡還有誰讓朕感到輕鬆,便只有你一人了。” 李有思羞澀的紅了臉:“臣妾倒是覺著,貴妃雖然脾性有些大,但並無壞心,皇上,您覺得呢?” “怎麼,跟她玩了一段時間,便被收買了?她許了你什麼?竟然叫清高傲物的李嬪娘娘,破天荒的說起了別人的好?”景慎目光打量。 李有思抽回了被抓著的手:“臣妾並沒有被收買,貴妃也從未給過臣妾任何東西去。只是,前些天聽了貴妃一席話,覺得她並不如面上的跋扈,反而是難得一見的清醒之人。” 李有思將那天聊天時,貴妃說的皇子、公主的話,原封不動的說給了皇帝聽。 景慎點頭:“她是個有遠見的。這很好,聰明人總比糊塗鬼讓朕安心。” 李有思也是這般想的:“在後宮,貴妃這樣的,很難得。更多的是汲汲營營,得了這個想那個,永無止境!” “思兒呢?你想得到什麼?”景慎湊近女人,距離之近,已是呼吸可聞。 李有思沉默了一瞬,她說:“臣妾想要的,是皇上的康健,是大景的平順,是黎民的安康。” “朕想聽屬於你自身的。” “臣妾……很想要個孩子。”李有思誠懇道。 景慎揉了揉女人順滑的發:“會有的,咱們蔣大小姐不是跟朕對賭了嗎?會有的。” 李有思一想到那個粉粉嫩嫩的小姑娘,就笑了:“也不知道姐姐是怎麼想的,明明是不可多得的玲瓏小姑娘,她卻棄之敝履,真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嬌嬌能得李嬪娘娘教養長大,這不比在蔣府裡頭長大強?” “身份再高,又如何比得至親在側的康寧。皇上,臣妾多次聽到嬌嬌的害怕,總是心疼不已,她該經歷多少次的害怕,才會變成如今這般的敏感?雖然嬌嬌不是臣妾親生,但她每每驚愕,臣妾都有了幾分切膚之痛。” 景慎溫柔的看著愛妃:“你總是這般柔軟。以前是,現在更是。” 這話,是說給思兒裡頭的薛太后的:母后,您以往就是將慎兒當做親生吧?所以才會不顧一切,一心向著朕! 當年,您能力保朕繼位,如今,朕便能保你一世榮華又無憂。 宮裡宮外都進入了緊張的回程階段。 越秀中忙活著各個宮殿的修整。 “娘娘,皇后若是回來了,您只怕又要……”晴兒顯然有些不服氣。 越妃這點倒是想的通:“既然皇上已經提起了本宮,往後便不可能再讓本宮病著。晴兒,且等著吧,這後宮,只怕要變一變了。” 端親王府,謝氏正在看王爺寄回來的信。 寇振海跟薛肆業正坐下首。 謝氏雖然被禁足,但端親王府的大門可是敞開著的,一應親朋依然能自由進出。 “王妃,王爺可好?”寇振海很是焦急:“出去也這麼久了,王爺可說了何時歸來?” 薛肆業掐了掐手指:“差事應該也辦完了,按常理,王爺應是這段時間歸來。恰好,天氣轉涼,正好趕路。再晚些,怕是要歷經風雪了。” “月季有孕了。”王妃的注意力只在這句話上。 “什麼?” 寇振海震驚。 “什麼!” 薛肆業高興。 謝氏臉上有著恍惚的笑容:“月季為救王爺,差點失去性命。王爺寸步不離守著,她才轉危為安。如今有了身孕,王爺的意思,想要抬一抬她的身份。正好,後院的側妃還有一個位置……” “可她的身份,只是一個舞娘!”寇振海想也不想就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他的女兒寇從心便是側妃,這也是他“兢兢業業”為端親王謀劃的主要原由。若是再來一個有救命之恩的側妃,他的女兒該多麼的被動! 本就寵愛不多…… 薛肆業倒是看法不同:“月姨娘救主有功,王爺賞罰分明,更體現氣度,這是好事。” 寇振海如何不知道這是好事,可他有姑娘在後院啊…… 謝氏安撫的看了看寇振海:“王爺從不為情愛矇眼,既然他有此一說,那便按他的想法來。況且,月季有孕,也是大功一件。這側妃之位,也是她以命博來的!” “王妃大義。”薛肆業笑了。 謝氏苦笑:“只是,王爺託付的大事,我還是未能達成。別說接母后出宮榮養,我更是被壓在府邸,寸步難行……實在無顏面見王爺!” 薛肆業臉色瞬間難看:“也不知道歡兒現在處境如何!” 薛王氏那天回府後,便立馬去了書房。 薛肆業聽了她的哭泣,總覺煩躁異常:局面混沌不堪,他根本無從分辨,到底是何人背後搞鬼! 但李嬪娘娘帶回來的那句話,他倒是聽了進去。 “世事無常,唯盼珍重。莫要入了別人的局,害人害己,悔之晚矣。” 薛肆業知道自己在走一條無頭路,他也不只是薛承歡一個孩子…… 但能怎麼辦呢?他有他的意難平,他有他無法壓制的憤怒啊! 王妃對於薛答應的遭遇也是很同情的:“那麼鮮活的一個人,到了宮裡就杳無音訊了,唉……” 薛肆業眼圈立馬就紅了,他差點就剋制不住,將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