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一樣嗎?淑妃那個病懨懨的,一看就是個無福的!至於長春宮那個,皇帝,你可別忘記了,她來自南楚!”毓太后還未察覺到兒子的變化,義憤填膺的說著。 景慎起身,彈了彈衣襬上不存在的褶皺:“朕的妃嬪也好,皇子也罷,就不勞母后操心了。您安安心心做著這聖母皇太后,比什麼都強。” 說完,皇帝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毓太后看著兒子偉岸又冷漠的背影,突然悲從中來:“你們都看看,這就是哀家九死一生拼來的兒子!終究是為她人做了嫁衣,哀家恨啊!哀家恨毒了她!!!” 春桃跟銀杏忙不迭的安慰起來。 毓太后認準了皇帝要跟她作對,任憑兩個老宮女怎麼安慰,都沒法熄滅怒火,情緒激昂處,更是砸了好些個昂貴的擺件...... 慈寧宮如何的雞飛狗跳且不說,皇帝來到了鍾粹宮。 鍾粹宮一如既往的祥和,好像風雨都會特意避開。 景慎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冷漠以外的情緒:那是一種叫李有思心疼的無力。 她端著清茶,親手遞到了皇帝的手中:“受委屈了?” 景慎看著容貌變了、核心卻還在的“母后”,突然有些眼紅:“嗯。” 皇帝無意識的一聲“嗯”,惹來李有思重重的嘆息:“皇上,去做您覺得該做的。站在最高處,必定要遭受四面八方的風,若是怕冷,便只會僵硬。但若是無畏,風也好,雪也罷,都不過是過眼的雲煙,不值一提。” 景慎真的很喜歡李有思“骨子”裡的開闊,他知道,那是屬於母后皇太后的珍貴。 晚間,兩個人相依相偎,皇上又想動手。 李有思果斷的摁住了那雙作亂的手:“皇上,臣妾月信失衡,怕是......” 景慎抬起頭:“怕是什麼?” 他又埋下頭去:“甭管是什麼,王積年都會給你弄好的。乖,先滿足滿足朕。” 李有思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將男人的腦袋又拉了出來:“不要,我有身子了!” 景慎的臉上還有著慾望的陀紅,聞言,他只是痞痞的笑了笑:“別鬧。” 男人還想下去。 李有思急了,她蹭蹭蹭往外頭爬:“我說真的!是真的!我真的懷孕了!” 景慎的身子僵住了,他一臉的不可置信:“什麼時候的事?” 李有思真恨不得拿起玉石枕頭敲一敲這個男人的腦子:“自然是前段時間的事!” 景慎立馬坐了起來,大聲喊道:“宣......” 李有思看皇上要宣太醫,連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大晚上的,您就別叫了!外頭的人聽了,准以為出啥事了!” 景慎抓緊了寵妃的手:“你說的,可做得準?” 李有思猶豫了一下下,又肯定的點了點頭:“應該是準了。今天,王積年已經大致的說了幾嘴,或許是脈象還弱,他也不敢說滿話。” 景慎閉上了眼,此時此刻,這位人間至尊,正在經歷瘋狂的風暴:思兒有孕了,她有了朕的孩子! 母后,她有了朕...... 再睜眼,皇帝的眼底滿是猩紅:“思兒,朕很高興,你懷孕,朕無比的高興!朕要加封你,朕要讓你做皇貴妃,朕要讓你名正言順的攝六宮事,朕要給你一切!” 李有思搖頭:“皇上,您知道的,那些都不重要,臣妾已經得到最珍貴的了。” 景慎緊緊的抱住了這個柔軟的女人:“思兒,朕沒想到,會有今日!朕還以為......” “您是不是以為,臣妾已經沒了生育的能力?”李有思將頭埋在男人的耳邊,輕聲道。 景慎不說話了:他確實是這樣想的,這些年,李有思的身體一直羸弱,又有前番的烏頭之禍,容不得他不作最壞的準備。 可,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 突然到,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激動,乃至感恩! 李有思幸福的閉上了眼睛:“皇上,臣妾也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喜訊!臣妾以前做過夢,夢見了一個紅色襁褓的孩兒,他喚我母后......嬌嬌也一直說,落雪時,便是弟弟到來時,臣妾一直以為是孩子的胡言亂語......” 李有思睜開眼離開了男人的懷抱,目光清正的看著英俊的男人:“皇上,或許一切都是註定的,該來的,總會來。咱們命裡,是有孩子緣分的,對嗎?” 景慎親上了女人的臉:“思兒,謝謝你。” 謝謝你,讓朕得到了無邊的滿足! 第二天,皇帝天未亮便去了前頭上朝。 臨走前,他叫住了劉太平。 “朕會讓左宗過來,即日起,賢妃由左宗與王積年照看。” 劉太平彎下了身子:“萬歲爺放心吧,後頭有咱們幾個,不會出岔子的。” 既然主子還不準備公佈喜訊,那大家就都“心照不宣”的保持靜默吧。 皇帝器宇軒昂的離開了。 李有思在天色微亮時起了來。 弦珠撩開床幃,念春立馬近前伺候:“娘娘,太醫院院使左宗左大人來了。” 李有思疑惑了一小會兒,便明白了:只怕是皇帝的愛護了。 她微笑著搖了搖頭:“皇上總是這樣較真。” 念春也是知道這個訊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