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黃文秀率先發出了吶喊。 眼瞅著碩大的“人球”就要挨著主子了,花蕊想也不想,就擋在了黃嬪身前。 可對方到底是兩個男人,又加上從高處滾落,勢必重量更狠。 於是,只聽得花蕊一聲慘叫,便倒在了地上。 但因著她的這一擋,伶人到底停了下來。 兩位男子已經煞白了臉,連忙分開身體,跪地磕頭。包括後頭的作樂之人,也紛紛跪地求饒。 “黃嬪!”李有思就在黃文秀身旁。 在花蕊擋在前之時,李有思也起身了,她來不及做別的,只一門心思想著護龍胎,便想也不想,擋在了黃文秀的身前。 花蕊被撞倒在地的同時,也狠狠地碰上了李有思的雙腿,她忍著強烈的痛意,保持著身體的不動,為後頭的黃文秀擋去一應攻擊。 黃文秀手腳發軟,此時,就算她有心想動,也動不得了。 念春在自家主子跑過去時,也緊跟其後,只是,任憑她動作再快,也擠不上危險的發生。 小丫頭眼睜睜看著主子受傷,一聲“娘娘”響徹天際! 所有的一切,都只在電光火石間。 等大家都反應過來時,事情已經“平息”了。 吳皇后勃然大怒,一掌拍在了桌上:“大膽!來人,拖下去杖殺!”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兩位伶人不要命的磕頭,短短几下,額頭就已經血肉模糊了。 黃文秀終於緩了過來,她死死拉住了李有思的手:“姐姐,您還好嗎?” 李有思回頭:“你怎樣?” 黃文秀看著李有思清澈眼底裡的恐懼與擔憂,向來“逢場作戲”的人,突然紅了眼:“我……我無事!” “那就好!”李有思這才放鬆了緊繃的身體,她軟軟的靠在了念春的身上,同時,腳上的疼痛也加劇了起來:“念春,快扶我回位置。” 念春涕淚交加,她親眼看著主子受傷,這對於忠貞的小丫頭來說,比自己死了還讓人難受! 侍衛從四面八方湧來,冰甲的寒光,將眾人映襯的心頭一滯。 伶人還是被帶走了:天家威嚴,高於一切! 普通生民,生死只在貴人的一念之間。 正當伶人萬念俱灰,只待死期時李有思開口了:“且慢!” 侍從應聲停了下來。 李有思已經坐回了位置,又強撐著起身,躬身道:“娘娘,嬪妾以為,若伶人只是失誤,則最多杖責。若伶人為人所使,則追根溯源,以求真相!” 她怎麼會忘記,外頭那個大皇子,可一直賊心不死啊! 黃文秀看著地上痛苦不堪的花蕊,當即便召人將其送回“天然圖畫”。 聽到李有思的話,她不由得立馬來了心思。起身,照樣躬身:“李姐姐言之有理,皇后娘娘嬪妾雖無受傷,卻也著實受了一驚。但若要因為人家的一時失誤,而要了性命,嬪妾於心不忍。就當為腹中孩兒積德,嬪妾請求娘娘,饒恕他們兩個吧。” 江貴妃也站了起來:“當務之急,是該召太醫入內,無論是黃嬪還是李嬪,都該好好查查,看是否有妨礙。” 貴妃起身了,其他人也不好坐著。 應嬪心下慼慼,後怕不已:若是那人衝著自己來,該有多可怕…… 玉貴人卻只想著那人是衝著應嬪來的,最好“一擊必中”,徹底斷了她的希望! 湛常在到底出身刑部,她彎著身子:“娘娘,此事或有隱情,還請詳查。” 吳皇后看著站成一堆、一個鼻孔出氣的妃嬪,只恨不能痛甩巴掌:呵呵,合著全宮就本宮一個惡人! 罷了罷了,連“事主”都出來求情,本宮又何必“自討苦吃”。 殺人難道還是什麼好事不成? 犯不著費力不討好、損了本宮的福澤來成全你們的好心! 吳皇后抬手:“四喜,你帶著,將人送皇上那兒吧,切記,前因後果一定要好好說明。” 吳皇后知道,無論如何,自己是脫不開干係的:畢竟,宴席是她所請,伶人是她安排,就連地點,都在她的“鏤月開雲”! 晦氣,早知道緊鎖門戶,獨自逍遙了。 皇上那邊暫無動靜,太后卻已經“風馳電掣”的來了1 眾人還沒從方才的緊張裡面出來,正要各自回宮呢,門口的太監就開始唱“太后到”。 吳曉月的頭疾又開始隱隱發作了。 她擰了擰眉,便起身,率著眾人迎接。 “娘娘萬安。” 妃嬪們緩緩下跪。 毓太后看都不看一眼,直直往高位走去。坐定後,方才厲聲道:“到底怎麼回事?皇后,你來回答!” 吳曉月暗暗嘆了口氣,起身來到太后跟前,道:“一切都好好的,兩個伶人卻突然滾下臺子,往黃嬪去。幸好丫鬟護主,又有李嬪相護,黃嬪無礙。” “什麼叫幸好?若是沒這個幸呢?哀家還未出世的孫兒,今日豈不是要喋血當場?你就是這般作安排的?皇后啊,哀家倒是高看你了,以後這宮宴,哀家如何還敢再交託於你!” 毓太后旗幟鮮明,擺明了不想放過此事的一干人等:“那兩個伶人何在?審問了沒?可是有人指使?” 吳皇后臉色不佳:“已交皇上處置了。” 太后越來越明顯的偏愛,皇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