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吳皇后便心中有數了:“你且去吧。” 餘淮大步離開了。 錦瑟到底在忙些什麼?自然有餘淮口中的正事,也不乏私事。 第一樁,便是她已經探知到的“馬腳”——那位叫阿四、也叫謝山的御膳房小太監了。 透過連日的觀察,錦瑟已經揪出了與他“勾結”的人,一位是雨花閣在外行走的小太監河西,另一位則是專供宮中瓜果的皇商,沈司應! 如此,一條完整的鏈子,便浮出了水面。 阿四肩挑兩頭,為雨花閣、沈家,傳遞往來資訊! 將此事報給皇帝時,錦瑟脫口而出一份疑惑:“這沈家可是先皇敲定的皇商,他是如何跟那位搭上線的?又是何時搭上的?皇上,此事重大!還請多多思量。” 皇上自會好好思量:在眼皮子底下,一位與宮中合作密切的皇商,竟然跟心頭大患有了勾連,若非是恰好被戳破了,長此以往,整個宮城中人的性命,豈非握於他人之手? 姑姑走後,他喚出了自己的暗衛。 餘福跪在地上:“皇上,姑姑的發現,是屬下給的暗示。” 皇帝點頭,這事他早就知曉。 神機衛並非浪得虛名,還是有幾分本事在身上的。 餘福見皇上並未怪罪,便接著道:“屬下業已查明沈家與端親王府為何牽連了,一切,都是謝氏在作梗!” 餘福抬起了頭:“沈司應有個極為受寵的小妾,正是那謝氏主君的外室女!屬下潛入沈府,從此女的妝奩隔層內,搜出了一些往來信件。” 餘福起身,從懷中掏出一沓紙:“未免打草驚蛇,屬下把信件一一臨摹後,又嚴絲合縫放了回去!” “另外。”餘福從袖中掏出一張紙:“這是屬下描繪的外室女與端親王妃的畫像!屬下可拿項上人頭擔保,此二女容貌極為相似,甚至到了雙生子的程度!” “哦?” 皇帝展開了紙張,上頭淺淺描繪了兩位女性的容貌。單從畫上看,確實相似度極高。 皇帝又展開那些信件,一一看過去,他的表情越來越冷凝,在看到最後一張時,更是勃然大怒。 “好一個端親王!好一個陳郡謝氏!” 皇帝重重的將白紙拍在了桌上。 跪著的餘福整個人都快趴地上了,信件是他臨摹的,他自然知道里頭寫了什麼。 前頭幾封是在密謀戕害玉貴人一事,最後一封,則是端親王妃有孕,希望這位外室女也能儘快懷上,如若不然,就秘密去外頭尋摸產期接近的婦人,確保端親王妃,必“生”兒子! 端親王這招,劍指誰?明眼人閉眼都能知道。 還不是看皇帝膝下空虛,想著自己能“後來居上”? 真是其心可誅!!! 父皇啊,您給兒子留了好大一個明火執仗的強盜呀!!! “這裡頭所牽連的人,你是否都有監視?”皇帝到底是皇帝,他用最短的時間,穩住了情緒。 餘福回答:“都跟上去了。只要皇上一聲令下,好些個邊角可以悄無聲息的結束!” “不必!”皇帝咬了咬牙:“此時,他那兒必定是嚴陣以待,就讓他狂幾天!你給朕盯牢了,一應人等,都給朕記錄在冊,待時機成熟,朕要徹底清除,一個不留。” “屬下領命!”餘福一個晃眼,就消失在視野裡。 景慎看著手下的白紙,好久才就著燭火,將其焚燒殆盡。 “奉先......” 煙霧繚繞裡,景慎呢喃著:“薛府......” 信箋上雖然話語簡短,但“入圍”之人,都有記錄,其中,赫然有承恩公與其女的名號! “母后啊,到底是要負您了......”一滴清淚,於皇帝的鳳眼滑落。 錦瑟還是來到了鍾粹宮。 “姑姑,您來了!”李有思滿眼的驚喜:“好長時間沒見您了,可安好?” 錦瑟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微臣好得很!這不,選秀已經在走章程了,宮裡也必須佈置起來。其他人且不說,奉先郡主的寢殿可不得好好捯飭下?” 說起這個,李有思來了精神:“皇后給奉先指了哪處啊?” “正是啟祥宮!”錦瑟也不瞞著,反正她正在做的事,稍作打聽便能知曉。 李有思眼珠子一咕嚕,笑得越發開心了:“倒是離本宮這兒很近,這可太好了,日後也有個好去處了!” “娘娘很喜歡奉先郡主嗎?”錦瑟意有所指的問了句。 李有思臉上一片天真:“自然喜歡!奉先單純不事故,雖然刁蠻了些,到底不是什麼心思深沉之輩。” “娘娘喜歡就好~”錦瑟笑得格外和煦。 只黑瞳略微的瑟縮了一番:曾幾何時,薛太后也是如此評價奉先郡主的...... 一處巧合,是巧合;處處巧合,便是有心了。 至於這份有心,是好心,還是壞心,錦瑟一時間很有些拿不準。 可心底裡,她莫名的覺得是好心。 沒有證據的,就是有這份直覺。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