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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涉皇兒後宮

翌日,念春服侍著薛知微梳妝。 小德子急匆匆走了進來:“娘娘,皇后宮中傳來旨意。今日天寒,免了各宮請安。” 薛知微看了清秀的小太監一眼,笑了:這位小德子,還是自己身邊總管太監劉太平認的乾兒子呢! “認親”那天,自己可是隨了禮的。 那天的劉太平,笑得像個吃醉了蜜的老鼠。 閹人不能生養,故而痴迷“完整”。與宮女對食,能解決心理上的痛快;收養乾親,則有延續血脈的榮耀感。 這是一種很玄乎的快感! “你的乾爹可好?”薛知微還挺想念“舊人”的。 小德子打了個千:“回稟娘娘,自打太后去了,劉爺爺就一直守在陵寢外頭。奴才每旬都去探望,瞧著還算康健。” 不管是乾親還是不幹親,宮裡的太監宮女,都稱呼劉太平為“爺爺”。 這也算是主子“升遷”帶來的影響吧。 薛知微的臉上,突然有了些許的難過:舊人們,只怕還沉浸在自己的歸去裡,無法看開。 唉,也不知道是“黃粱一夢”,還是天菩薩作弄,我堂堂國母,竟然被塞進了養子的妃嬪身體裡…… 嗚呼哀哉,莫可奈何啊! 也罷也罷,既來之、則安之,人總歸要向樂而活。 想到此,她看向了念春:“壽康宮的嬤嬤們,現居何處?” 念春很是疑惑:“娘娘是問錦瑟姑姑,還是弦珠姑姑?” 薛知微有些驚愕:“她們不在一處?” 這兩個丫鬟,都是跟著她一起長大的,從來都是“焦不離孟”,怎麼自己“去了”,她們反而還“天各一方”了? 念春搖頭:“錦瑟姑姑在坤寧宮,弦珠姑姑則去了皇陵,跟劉爺爺待在一塊兒,為先太后守靈。” 嗯?怎麼會這樣? “錦瑟在坤寧宮?她這麼大年紀了,還要伺候人?皇帝也不制止?” 薛知微有些生氣,當年慎兒在坤寧宮時,照顧他最多的,不是自己,也不是先帝,而是錦瑟和絃珠! 弦珠也就罷了,跑去陵寢“追思”自己,那是僕從的常態。 但為何錦瑟還要做些伺候人的活計! 薛知微不滿,她表示很不滿。 念春的表情又變得很誇張:嘴巴大張、眼睛瞪大到了極限。 “娘娘,您睡糊塗了吧?錦瑟姑姑哪有伺候人!太后去了,錦瑟姑姑原本一直守在壽康宮,皇后娘娘覺得姑姑寂寞,便接去了坤寧宮,協助她掌管三宮六院。錦瑟姑姑不僅不需要伺候人,她現在可是女官之首呢,多的是人伺候她!”念春的眼裡充滿了豔羨。 女官,脫去了僕從的外衣,已然是大景國官身了,這是多少女子的夢呀! 薛知微臉色一紅:糟糕,自己太急切了,鬧笑話了吧? 哎呀,總也改不過這個毛病,先帝都“調教”多少年了! “多少年紀了,還跟個孩童似的,總也學不會穩重!”先帝經常教導自己,要少說多看,自己卻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有次,先帝氣狠了,掐了把皇后的臉,二皇子景慎恰好看見,氣鼓鼓的擋在了嫡母身前:“父皇,不許欺負母后!母后可以不用穩重,慎兒會好好保護母后!” 景帝與薛知微對視一眼,紛紛笑開了花兒…… 唉,多麼好的時光呀,卻回不去了。 薛知微起身:“去趟坤寧宮吧。” 她不想待在這小小的院落裡,看雲起雲落,那是自己太后時期的日常。而今,她不過一個小小嬪御,龜縮在自己的小屋子裡,不跟外人接觸,就意味著“閉門造車”,是弱者的表現。成敗皆由外人來決定,這讓習慣掌控的薛皇后,感覺到分外的不適。 且,李家姑娘這身子,確實不太康健,自己還在時,也多次提點,要她多加走動——氣血只有動起來,痼疾才能鬆動。 念春跟小德子對視一眼,都有著明顯的疑惑。 往常免了請安,娘娘都是倒頭就睡,今兒個怎麼…… 兩人訓練有素,哪怕腦子裡有別的想法,身體還是緊緊跟在了娘娘的後頭。 李有思來到坤寧宮時,已有不少妃嬪在坐了。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現象:皇后娘娘下了旨意,明確表示免了請安,為何還有這麼多妃嬪趕來? 答案很簡單,為了“名聲”。 皇后是天下的皇后,擺在尋常百姓家,那便是家裡的泰山。晨昏定省乃是常情,哪有因為天氣而罷休的? 便是皇后下了明旨,除非是身上患病,實在起不來身,絕大部分妃嬪是一定要來完成請安的。 “喲,這不是我們的病西施嗎?昨天還要死要活霸著皇上不放的,今兒個怎麼就能活蹦亂跳來請安了?我還以為你又要病一場,十天半月不見人呢。諸位姐妹,你們瞧好了嗎?這拿著病痛邀寵的本事,闔宮攏一攏,也就她李嬪有了吧?呵呵呵~我們呀,是稍微想一想都嫌丟人的呢~”一道女聲懶洋洋的飄了過來。 薛知微看去,原來是江曦月。也就是皇兒的江貴妃,一位來自大景國南方盟友——楚國的郡主。 此刻,江曦月看向她的眼神裡,充滿了嘲弄,跟以往薛知微見到的快人快語、嬌俏可人的模樣,大相徑庭。 薛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