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的表情很是難過,她托住了越妃因為拍擊而發紅的手:“娘娘,別動怒,因果有迴圈,奴婢堅信,壞人必有惡報!” 越秀中很是淒涼:“就算報了又如何?本宮已然破敗,那麼多的嚮往,終究不能成真了……” 她也只是一位二十出頭的女子啊,她也想為皇上生兒育女,她也想男女相悅、共赴巫山啊! 可這一切,因為那個女人的陰毒、因為那個女人的狡詐,都成了夢幻泡影,追無可追了。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高牆絕紅塵。宮牆壘壘,埋葬了多少女人的夢! 被越妃記恨的人,正在慈寧宮盡孝。 “母后,這是兒臣在觀音菩薩面前供了八十一天的佛經。聽人說呀,這東西最靈驗了,放在屋裡頭日夜相對,準能心想事成!”吳曉月將一卷佛經放到了毓太后跟前。 毓太后和氣的點了點頭:“皇后有心了。” 只是,哀家都是太后了,還有什麼事不能成的!你有閒隙搞這些,不如好好養身體,爭取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 太后想是這麼想,話卻不能這麼說。天家婆媳去,最重體面了,凡事說一句藏九句,已經是共性。 “皇上駕到!”門口的太監大聲唱道。 毓太后直起了身子,吳皇后則彎著腰見禮。 皇上脫掉了厚重的披風:“母后,聽太醫說,您近來飲食不佳?” 毓太后看著兒子,那是滿眼的驕傲:“都是老毛病了,天冷天熱總歸要倒一倒胃口,讓皇帝操心了。” “皇后也在?”景慎坐下後,也沒有忘記自己的嫡妻。 吳曉月低下了頭:“臣妾抄錄了一卷佛經,想著母后禮佛,便送了來。” “嗯。”皇帝意味不明的回了一個字。 皇后一時拿不準皇帝是覺得好還是不好,她抬頭想從皇上的臉上,找到答案。可是,她註定要失望了,皇帝是不會讓人覺察出他的真實情緒的。 你心裡想的什麼,便會看到什麼。 比如,你心有畏懼,那麼你看到的皇帝,便是威嚴肅殺的; 比如,你心懷仁慈,那麼你看到的皇帝,便是仁義禮信的。 千人千面,其實說的是自己的眼睛! 而皇后,只看到了帝王的“無情”。 那是一種淡淡的、沒有任何意味的表情。 “皇帝,玉貴人這事,可有頭緒?”毓太后問詢。 身為皇帝生母,她與景慎榮辱與共,皇帝無子,作為母親,自然也操心得緊。 “暫無。”景慎簡短的回答著。 倒不是他有心隱瞞,實在是確實還沒什麼確鑿的證據。 李福慶倒是提審了好幾個,鼓搗個半死,也沒能吐出什麼有用的資訊。 基於此,景帝的緊迫感更重了:只有,有心人已經滲透進了這內宮的各個角落,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掉朕的皇兒! 於是,這位年輕的帝王,在發覺明面上的人找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后,便立馬做出了更為機密的手段——景慎搬出了父皇駕崩前,交給他的暗部神機衛! 這是一個特殊的機構,只為帝皇服務。 皇帝雖是萬民之主,對天下生民享有生殺奪與大權,但也有該遵循的祖訓,比如:仁政愛民! 身為帝皇,無論私底下怎麼殘暴,明面上,也要展示出和風細雨般的柔和。而這一切,也不過是為了留給子孫後代一個好名聲。 皇帝“仁愛”了,保不齊就會出些為青史留名而跟帝王“叫囂”的無腦臣子,他們一旦與帝王理念不合,便聲淚俱下甚至揚言要觸柱以死諫言!這類臣子還算好,至少他們心有國家,只要好好捋一捋,興許能成為手中最厲的刀。 怕就怕那些宗親權貴,對上諂媚,對下嚴苛,還要為自己的私刑冠上皇帝恩賜的價碼——等同於,在皇帝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便多出了無數個“仇家”!而下頭的官員沆瀣一氣,不讓受苦之人申冤…… 當正規手段無法處決壞人時,就需要動用其他的力量了。 神機衛,就是因此而生。 他們是皇帝的眼睛,是皇帝的手臂,是皇帝的腿!他們用世人不得獲知的身份,替皇帝逡巡天下。 景慎這是第一次啟用,他下達的命令是:嚴密監控端親王府、雨花閣,只要有形跡可疑的人員,一經發現,刨根問底、立刻斬除。 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法。 帝王,從來都不是善人。 雖然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景帝就是知道,害皇兒之人,必定是那位朝堂上毫不低頭、敢於跟他當面鑼對面鼓打擂臺的皇兄! 毓太后嘆了口氣:“皇帝,後宮要雨露均霑,才能多多開枝散葉、皇嗣綿長。” 景帝喝了口溫熱的茶水:“朕知道。” 皇后卻低下了眼眸:您知道什麼?您都多久沒來坤寧宮了? 雖然祖制有規定,初一、十五帝后必須同寢,但也不應該只有初一、十五吧! 就說鍾粹宮那個小賤人,一個病秧子而已,承那麼多雨露又有何用?她旱地還能長出大樹不成? 景慎是聽不到皇后的哀怨的,此時,他在想,待會兒去何處為好? “慎兒,哀家聽說,儲秀宮那位要不好了?”毓太后又橫插一嘴。 景慎聞言,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