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答應出來活動了。
坤寧宮的請安上,所有人對於薛答應的出現,都表示出明晃晃的疑惑:她,怎麼變成這樣了?
嘉貴妃出了月子,許是調養得當,又許是有女萬事足,向來跋扈的貴妃娘娘,身上多了一份肉眼可見的婉約。
她看著消瘦到風吹都能倒的薛答應,開口道:“一直聽說薛答應身體有礙,沒成想會壞到這步田地!多嬌俏的人兒,怎麼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想來是伺候的不盡心了。”
李有思憂慮的看著“以前”的侄女,生怕這姑娘在大庭廣眾下,吐出什麼不能叫人知的惡言。
薛承歡微微低下了頭:“回貴妃娘娘話,嬪妾福薄,與他人無關。”
江曦月笑了笑,沒說話了:你自己都說福薄了,本宮還有什麼好講的。倒不如留著力氣,回宮逗慶熹玩兒~
吳曉月現在重掌宮闈,即便權利有所旁落,中宮的臉面到底齊整了些。
她看著瘦骨嶙峋的薛答應,也有些心疼:“薛答應既然出來了,就多走動走動,很多病痛,都是一個人呆久了,磨出來的,散發散發就都好了。”
薛承歡照樣低著頭:“嬪妾謝娘娘關懷。”
薛答應身上,再無一絲一毫奉先郡主的孤傲,她軟趴趴的,像被抽了筋骨的龍。
吳曉月嘆了口氣,看向了已經坐在她最下首的女人:“賢妃感覺如何?”
李有思微微笑了笑:“臣妾都好,謝娘娘記掛。”
江曦月就在李有思對面,她上下看了看,道:“外頭的東西別碰,多長點腦子,指不定就有那些個心眼子歪、見不得別人好的。”
李有思無奈的覷了她一眼,並搖了搖頭:“貴妃又開始說笑了。”
“怎麼就說笑了?要臣妾說呀,貴妃這話才是實打實的真話呢~”越妃跳了出來:“賢妃可別不信,這宮裡呀,都是人心隔肚皮,你現在盛寵頗多,又有了龍胎,可得多小心些!”
說完,她還得意的看了看上首的吳皇后。
吳曉月權當看不見底下的波瀾,只微笑著附和:“諸位妹妹說的有理,賢妃啊,你是得多注意些。皇上對你的愛護,眾姐妹人盡皆知,可不能出任何岔子呀。到時候,咱們萬歲爺可是會心疼的呢,是不是?”
眾人聞言,或多或少的點起了頭,心裡怎麼想的,誰知道呢?
李有思心裡很是有些不耐:吳皇后瞧著挺不錯的,卻是個沒肚量的,盡會搞些小手段,讓人看不上眼。
回去的路上,湛蓮扶著賢妃:“姐姐,貴妃的話,你可一定要聽進去,外頭的任何東西,都別碰。你現在,可是最緊要的時候!”
李有思笑著看了小常在一眼:“放心吧,本宮自有分寸。”
“說起來,越妃倒是讓嬪妾刮目相看呢~娘娘,您說,她們二位,是不是有什麼過節呢?”湛常在在不熟悉的時候,很是沉默寡言,熟悉之後,才發現,她也是個愛說話的性子。
李有思搖頭:“本宮比她二人稍晚些入後宮,所以並不是很清楚她們之間的事。只,在壽康宮時,有聽人說起,越妃在入宮後不久,大病一場,由此便與皇后有些交惡了。”
“那肯定是有摩擦了。”湛蓮肯定道。
李有思知道,但她並不以為意:外頭人如何,與她無關,只要不波及己身,隨波也是一種善良。
薛承歡來了鍾粹宮。
李有思很是驚喜:“歡兒,你來了!”
薛承歡規規矩矩的行禮。
李有思託著她的手:“這麼見外了?”
薛承歡苦笑:“今時不同往日。”
李有思看向了念春:“快去弄些薛答應愛吃的來。”
念春歡歡喜喜的出去了。
錦瑟去了儲秀宮,自家主子有了身孕,皇上又不肯將協理六宮之權收回,她便只好常常在內廷走動,權當做替主子“巡視各方”了。
幸好,吳皇后頭疾痊癒,大部分的宮權都被收了回去。
弦珠現在是主子身邊的“掛件”,可以用“寸步不離”來形容。
她見道這個壽康宮的“常客”來了,也是很歡喜,但一看到薛答應臉上的隱晦,她又緊了緊心絃:這孩子,與以前的天真活潑大相徑庭,主子有孕,一切不得不防......
薛承歡坐下後,就抓緊了李有思的手臂:“李姐姐,你跟我說實話吧,端哥哥他是不是有孩子了?”
“後宮不得干政,歡兒,你這話從何聽來?”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