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嬴稷自然也收到了公子政到白府的訊息。
聽完僕從的稟報,他安靜了很久。最後只揮揮手讓人下去,就處理起了別的事,就好像刻意忽視了這件事一般。
和朝中其他人猜測的不一樣,他對公子政此番作為沒有什麼不滿。
讓他且憐且恨的始終還是白起。
還未入冬,范雎就一病不起了。他親自去探病過,已見到了他臉上的死氣。
人愈老,送走的人便越多。
嬴稷不是情感細膩的人,但這時也避免不了有物傷其類之感。
回想以前君臣相得時,他們都還年輕,為了秦的霸業也曾有用不完的精力。
但現在,他已兩鬢斑白,白起也雙眼渾濁,他們都老了。
所以他到底還是心軟了,默許了公子政和白起的交好。
躺在病床上的范雎也知道了這件事,他同白起一向不和,沒少在王上面前攻訐白起。
但他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只默默同嬴稷道了別,然後在一個下雨的清晨永遠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