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只因瓷器給阿姐升了爵位，連肥皂都只是添了財寶賞賜，火柴也是如此。

“說來，除了軍功，秦之前也確實無人能有元娘子的本事這樣得到爵位。”

“也難怪朝堂上那些人對此爭議很大。”一人看著小公子的臉色說。

雖然被挑選成護衛的他比公子大了好幾歲，也沒被刻意訓練過，但他就是感覺小小年紀的公子政很有威嚴，讓他不敢造次。

而且他已經是政公子這條船上的了，那麼元娘子也算是自己人了。因此比之以往，他對她多了些維護。

“好些儒生說這是奇淫巧技，旁門左道，對元娘子多加斥責，言其不配升爵。”

蒙恬和王離都不同意。馬兒三件套對騎兵極其重要，肥皂和火柴也極有用，瓷器華貴甚至取代了青銅。

這樁樁件件，有些看著是小事，但都是能引起鉅變的大事。

都是熱血少年，也是有脾氣的，王離道：“那些儒家還經常罵兵家是武夫，還想以禮服人，靠一張嘴止戰呢，可真…”

猛地想到公子的老師荀卿，王離不敢罵得太狠，硬生生說到半路卡住，然後才接：“…可真是夠了…”

蒙恬好笑地看他一眼，“對啊對啊，真是夠了！”

王離衝他擠眉弄眼。

小政兒則皺了眉，這就是他討厭儒生的原因，慣會裝模作樣。

他們會這麼說，還不是因為得利的是區區黔首，他們看不起黔首，某些人甚至比起王室貴族來都要高高在上。

哪怕是荀卿這樣的大賢人，也不可避免。

在趙的一路，他還同村裡的小孩玩耍過。笨的會聽話，機靈的會鑽研，若是能讀書，也不一定太差，收服之後也更衷心。

一些人享受著優厚的待遇，卻光吃不幹活，張嘴就罵人，且目光短淺。曾祖對他們還是太好了，若是等他以後大權在握……

小政兒眼中冷意一閃而過。

……

四月初，春耕開始，元玖的大糞坑也終於派上用場。

自來咸陽後，她大出風頭，無數人都在或明或暗關注她。

比如擅長機關術的墨家，還有采眾家之長的雜家，現在還有因肥地風聲也想一探究竟的農家。

當眾人看到她將糞水澆到地裡時，反應各不一，貴族們尤其嫌棄，這樣種出來的糧食還能吃嗎？

那與吃……何異…

小政兒也有些意外，不過他記得在趙國的山上和村裡，他阿姐就跟野人和農人們提了好多次，不過自己沒親自實施。

既然如此，她這麼做肯定是有把握的。

至於能不能吃，小政兒覺得自己心裡有些膈應，那就…到時候再看吧！

忙完春耕，找上秦墨，元玖又花了三個月把衛生紙弄出來了。

別跟她說怎麼不先造書寫紙，拉粑粑用木片和鵝卵石擦屁股的感受，誰懂？！

衛生紙做出來的時候，她都快感動哭了！

終於可以逃離拉屎不帶紙的詛咒了，感覺離文明又近了一步，嗚嗚嗚…

而嬴稷得到獻上來的衛生紙後，也覺得這東西挺好用，便又劃地建了個造紙廠。

他發現了，某種程度上來講，這小娘子還有點難養…

肥皂，瓷器，火柴，還有現在的紙，別看只是幾條生產線，但肥皂需要油膏，那就得需要養豬；瓷器需要不同石料，那就需要派人開採礦石；火柴和紙亦需要不同原料。

上下游產業緊密關聯在一起，其中需要投入的人力讓嬴稷都大吃一驚。

秦極度重農抑商，但因有了這些東西之後，商人們還是尋著味過來了。

無他，這幾樣東西的利益實在太大，任何一個商人都會動心的。

雖瓷器受到六國王室貴族追捧，甚至有人寧願花百倍價錢競爭。但不起眼的肥皂和火柴也利潤不小，上千萬的民眾基數可是擺在那裡呢。

當幾個廠開始回本，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反哺國庫時，嬴稷又立刻收回了之前的話，元娘子簡直太好養了！

他都沒想到，六國的錢還能這麼流到秦國來！

之前那點賞賜哪夠，他可不是斤斤計較的人，這等人才必須再賞，且是重賞！

但剛想召見人時，秋收的成果出來了。

治粟內史激動地上報，元玖試點的那百戶農家收成直接翻倍！整個裡都因此轟動了！

治粟內史是農家學派，也在默默關注著元玖，這次他不僅親自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