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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戎俴收

拿起屠刀對準手無寸鐵的百姓了。

白未晞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點不暢:“主公沒有同意吧?”

似乎是生怕白未晞想歪了,遊溯立刻給自己正名:“當然沒有!孤是反對以戰養戰的!”

生怕白未晞不信,遊溯補充道:“是要一時的糧食、卻逼的黔首沒了活路、惹得民心不附,還是雍軍所到之處百姓攜壺簞漿以相迎,這點上孤絕對分得清!”

還行,有點腦子,白未晞鬆了這口氣。他頭禿地看向手中的資料,半晌才說:“既如此,政策必須改了。”

白未晞道:“原本臣是想先訓練新軍的,但現在還是督促百姓冬耕吧。”

見白未晞沒有因為遊雍糟糕的情況而甩手離去,遊溯鬆了口氣:“都聽先生的。”

不得不說,遊溯有時候真的是個好主公,將用人不疑這一點做到了極致,一旦決定用白未晞,便將該給的權利全都給了白未晞,遊雍的內政大事全權交給白未晞和崇雲考,由得二人去折騰。

白未晞忍不住對二狗說:“儒生必然很喜歡遊溯這樣的主公。”

二狗在玩桑丘給他做的草球——也不知怎麼回事,桑丘竟然能和王二狗玩到一起去——二狗頭也不抬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爪子還不停地咕嚕著草球,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草球的動作。

白未晞說:“他們儒生不就是喜歡這樣垂拱而治的‘聖王’嗎?”

好一會兒,二狗才反應過來,白未晞這是在吐槽遊溯做甩手掌櫃,將所有亂七八糟的事都交給白未晞和崇雲考。

二狗這下球也不玩了,他一個箭步跳到白未晞身邊,身上的毛一晃一晃的,看起來很好吸。

王二狗“嘿嘿”一笑:“我的晞晞寶貝,大權在握的感覺怎麼樣?快樂嗎?”

白未晞垂眸看他:“知道桑丘的口頭禪嗎?”

王二狗笑得跌倒在地毯上。

——桑丘的口頭禪是:“我是真不想管這堆破事。”

奈何遊雍集團中能處理政事的人不錯,哪怕天才小將桑丘在處理政事上只是中人之姿,也被崇雲考抓來做了壯丁。每次被案牘勞形,桑丘小將軍都要來一句“我是真不想管這堆破事”。

白未晞深有同感:“這麼大點個小國,怎麼這麼多破事。”

將軍們天天吵吵著打仗,沒辦法帶兵和敵人打,那就只能和自己人打,三天兩頭鬧出幾件事來,都不大,但為了避免將軍們傷了和氣,白未晞還是要和崇雲考親自處理。

糧食夠用又不夠用,白未晞想督促百姓冬耕,奈何豪右不怎麼聽話。偏偏司州大半的官吏都是豪右出身,白未晞人微言輕,還真使喚不動這些大爺。

百姓也不太聽遊雍小朝廷的詔令,對於冬耕並不熱情,哪怕白未晞已經派遣了官員向百姓宣告冬耕種出來的小麥也有除了麥飯之外的方法可以食用,但黔首們依舊對冬耕不上心。白未晞派了陳糾去打聽原因,但目前為止還沒有結果。

這讓白未晞有些挫敗——明明心沒少操、事沒少幹,但卻偏偏看不出什麼成果來。

就在這個時候,王二狗突然說了一句:“有人來了。”

緊接著,他就又去玩起了草球,裝作一隻蠢狗。

白未晞抬頭,發現來的人竟然是桑丘。

桑丘穿著一身常服,甚至沒有戴冠,顯然是臨時進宮的。他的髮髻有些凌亂,大冷的天,臉上竟然冒出了汗,一進白未晞辦公之處,絲絲縷縷的白霧從他的臉上漾出。

平日裡的桑丘還是一副很靠譜的樣子的,白未晞從未見過桑丘這樣著急的樣子。他連忙給桑丘倒了杯茶,說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桑丘跪坐到白未晞的對面,竟然連坐姿都不正。他一句話都沒說,先將白未晞為他倒的茶一飲而盡,又自己續了兩杯,這才說道:“白未晞,出大事了,黃河決口了。”

有那麼一個瞬間,白未晞甚至覺得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黃河決口了?”

黃河決口不是問題,畢竟現在這個時代,正處於黃河泥沙日漸增多、逐漸從地下河變成地上河、但是水利設施還沒有跟上的時代,黃河決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鬼面軍不就是黃河決口但朝廷不賑災、導致百姓過不下去才出來的玩意兒?

但問題是,今年年初,司州的黃河河段已經決口了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