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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車鄰鄰

遊溯的身體微微前傾,他挑著眉,好整以暇地說:“太公望姜姓呂氏,故國為地處呂梁山的呂國,周武王發的王后邑姜都是太公望的女兒。既是幫助武王發立國的重臣,又是自己的岳父,武王發卻在建立周朝之後將太公望分封到了山東齊地,讓太公望自己去開荒打東夷,還派了國高二守去監視。”

遊溯抬了抬眼:“白先生,你說,這像是君臣相樂嗎?”

白未晞沉默:“……”

遊溯又說:“齊桓公中人之姿,管子能扶持齊桓公稱霸中原,卻無法驅逐易牙、開方、豎刁等佞臣,你說,管子是驅逐不了,還是不想驅逐?”

白未晞面無表情:“齊桓公寵信佞臣,管子有什麼辦法?也學晏子二桃殺三士嗎?”

“所以管子就冷眼看著齊桓公被奸佞小人包圍?”遊溯明顯不上道,“先生,這不應該吧?”

白未晞努力忍住才能讓自己的表情不崩:“殿下未免想太多。”

“孤看不見得。”遊溯撐著下巴,放棄了尖銳的攻擊性,竟然顯得有幾分隨意,“孤聽說,管子和召忽都曾是公子糾的臣屬。魯莊公殺公子糾後,召忽為公子糾殉葬,管子卻說要為公子糾白冤,因此如齊執齊國相印。”

說到這裡,遊溯促狹地笑了笑:“你說,管子放任齊桓公寵信奸佞,是不是就是在為公子糾白冤?”

白未晞的眼皮跳了跳:“殿下想的真的太多了。”

他們隔著書案而坐,書案上的黑陶花瓶中插著今早王二狗不知從哪裡採來的野花,淡粉色的花瓣上露珠都還未乾。

花香混合著遊溯身上皂莢的香味,竟隱隱讓白未晞有幾分頭暈目眩。

“你聽過一個傳說沒有?”遊溯忽然壓低了聲音,一副八卦的樣子,“孤聽說,管子和公子糾其實是一對,齊桓公逼殺公子糾,管子為了給愛人報仇,才孤身入齊。”

白未晞深呼一口氣。

遊溯:“為了能夠接近齊桓公,管子獻身鮑子,這才有了鮑子向齊桓公舉薦管子,還將相印都送給管子。”

白未晞努力讓自己的表情不扭曲。

此刻,他們靠得有幾分近,遊溯身上的香味越來越濃,白未晞只覺得呼吸間都是遊溯的味道。

偏偏此時,遊溯說:“白先生拿這二人做比,不會是真的有什麼想法吧?”

此言一出,直接讓白未晞起伏的心緒都冷靜了下來。他眨眨眼,讓自己看上去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門在身後,殿下不如和別人談論這些八卦。”

見白未晞要惱了,遊溯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孤說笑的,先生別當真。”

也不知他口中的“說笑”指的都是什麼,是在說笑管子和公子糾的關係?亦或者是在說笑他說白未晞沒有真正地獻出忠心?

白未晞已經沒有心情思考這個問題了,他再一次指向大門:“殿下請回吧。”

遊溯也不再糾纏,乾脆利落地起了身。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頭問:“先生,孤來此已經多日,近日準備返回長安,先生與孤同行?”

白未晞艱難地笑了笑:“可。”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遊溯這才轉身離開。

等遊溯走遠之後,白未晞再也忍不住。他站起身開啟所有的窗戶,等微涼的風撲面而來之時,他才感覺剛剛那種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逐漸消失。

白未晞深呼一口氣。

窗外是那棵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桑樹,王二狗正在樹下撲稜桑葉。一跳,一碰,也不抓下來,這樣簡簡單單的遊戲二狗玩起來竟也是很快樂。

白未晞叫他:“二狗。”

王二狗聽到聲音,他轉過頭來,剛想說一句“狗爹是在幹正事”,卻一眼看見白未晞微微蒼白的臉色。

微風帶起白未晞的長髮,本就白皙的面板在黑髮的映襯下更白了幾分,像是一隻隨時都能破碎的冰裂紋瓷器。

王二狗瞬間跳到白未晞身前,問:“晞晞寶貝,你怎麼了?”

白未晞垂下眸:“我剛剛……可能是聞到了資訊素的味道。”

他似乎是也不太確定,聲音中充滿著猶疑:“但我也不太確定——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聞到過alpha資訊素的味道。”

“資訊素?遊溯分化了?不應該啊。”王二狗跳上窗臺,他伸出毛絨絨的狗爪子摸了摸白未晞的額頭,“有點發燙,這是怎麼了?易感期?要抑制劑嗎?”

白未晞搖頭:“應該不是易感期,我現在感覺沒剛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