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跟洪江默契配合將瑲玹的人一網打盡,他幾乎是哼著歌兒回到了書院,於是後入門的弟子們驚恐地看著相柳一路和顏悅色地一一跟大家打招呼。
相柳見自己難得心情好願意給後入門的師弟師妹們好臉色,結果換來的卻不是想象中的親近,反而是恐懼,心裡當然十分不舒服,但後面想想他又覺得這樣挺有趣,決定時不時來一場,讓他們時刻保持這樣的狀態才好。
相柳沒嘚瑟多久,就被時影叫了過去,他原本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還以為時影是知道了他假期的“壯舉”,所以找他過去問問呢,結果等時影開口過後,他才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時影直接問道:“你知道西炎王孫瑲玹吧,你認為他如何?”
相柳毫不猶豫地答道:“那西炎王孫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運氣,明明身為一介質子,卻偏偏得了白帝親傳不說,那白帝竟然還縱容他養廢了自己跟前唯一的王姬。”
“弟子認為那西炎王孫肯定有幾分能力,實則一副虎狼之相,他那些叔父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若沒有西炎王的偏幫,西炎唯一有可能繼位的,也就只有瑲玹了。”
“至於他繼位過後如何跟皓翎相處,我想著,就算皓翎不想跟瑲玹對上,恐怕瑲玹還惦記著白帝當年不肯出兵幫忙救援他的親爹,害得他的親姑姑不得不上戰場送了命,所以瑲玹刻意養廢了皓翎的王姬,我是一點也不奇怪的。”
時影明白相柳的意思了,這就是覺得瑲玹上位的可能非常大,而且他認為瑲玹甚至能統一大荒了。
時影不等相柳開口詢問什麼,便直接說道:“前幾日瑲玹冒犯了我和你二師父,你二師父的意思呢,既然瑲玹志在一統大荒,那咱們大可磨礪他一番,須知梅花香自苦寒來,寶劍鋒從磨礪出。”
“若是瑲玹在微末之時歷練得少了,將來少不得要吃虧,你二師父也是一番好意,覺得若是他能早日看穿他那幾個叔父對他的態度,將來自然就不用困於血脈之情,捨不得下重手,從而浪費了大好的時機了。”
相柳簡直不敢相信聽到了什麼,他都沒忍住直接將心裡的話都說出了口:“二師父這分明是要瑲玹的命啊!”
時影責怪地斜了他一眼,“你還是沒聽完為師的話,你二師父明明是一心在為瑲玹考慮呢,瑲玹領不領情的咱們並不關注,可你是你二師父親手傳授過不少東西的弟子,如何能誤會她呢?”
相柳不知怎麼的,又想起了新入門的那幾個作風浮誇的,像是突然找到了源頭一般,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從善如流地開始讚美姜莘莘:“是我的錯,是我眼界不高見識不多,這才沒能體會到二師父一番心意,弟子這就去跟義父商量商量,必定要好好兒給瑲玹上一課!”
時影滿意地點點頭,“孺子可教也。”
“不過這事兒也不著急,你跟洪江慢慢兒去做就是,你二師父雖然存了磨鍊瑲玹的心思,到底瑲玹只是個外人,你可是她的弟子,萬萬沒有打老鼠卻傷了玉瓶的道理。”
相柳還能如何呢,只能慶幸自己是時影口中的玉瓶,而非老鼠了。
不過,雖然他口口聲聲說了要去跟義父洪江商量,其實已經打定主意藉著防風邶這個身份,讓中原氏族們出手。
如今中原已經處於西炎國的統治之下,中原大大小小的氏族肯定已經開始押寶下一任西炎王,投靠五王七王的人不要太多,哪裡用得著洪江出手。
當天晚上相柳就將給防風意映的信傳了出去,不過這事兒他誰也沒說,尤其是對葉十七,哪怕他坦承了自己曾經借用了防風邶的身份,可葉十七畢竟曾經是塗山璟,是他的便宜妹夫,多的事情實在不宜讓他知道。
而葉十七則已經下定決心要做葉十七了,因此對相柳這個做過他大舅哥的人,相處起來難免有些尷尬,所以大家只是維持日常的表面平靜,內裡也是不願意多接觸的。
而防風意映在接到自己便宜二哥的信之後,還疑惑為什麼他為什麼突然要這樣針對瑲玹這個王孫呢,不過形勢對她和塗山篌都十分有利,她想了想,便暗中將這個訊息透露給了塗山篌,塗山篌對這些訊息稍加證實過後,就去了五王和七王那邊投誠。
原本這樣的做法肯定是沒什麼大問題的,可問題是防風意映自己深愛塗山篌,甚至願意以守寡的身份留在塗山家呢,都知道這樣的事情最好不要直接出面,她也是真不知道塗山篌竟然明目張膽地在五王和七萬中間兩頭討好。
這兩頭討好嚴格來說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關鍵是不能將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