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一眾衙役如狼似虎地闖入天水田莊。
領頭的一手把著腰間的刀柄,氣勢洶洶地朝莊子裡面喊道:
“江安縣捕房奉命查案,趕快把門開啟——”
門房是從本地招的,看到這架勢立馬嚇得腿都軟了。
連忙點頭哈腰說馬上進去通傳。
剛一開門,那些捕快將門房踹翻在地,然後一眾人凶神惡煞地衝了進去。
一進去,那捕頭便喝使著要到處搜查。
實則他們一路衝撞打砸,然後直接撞開水泥作坊的大門,喝使著把裡面所有工人都抓起來,都是犯人,要帶回去審問。
普通人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
很多人當場就嚇得四下逃了。
不過這些人的目的很明確,所以並不理會其他。
田莊的護衛也嚇到了,看到這些穿著制服,腰間掛著大刀和鐵鏈,頓時腿就有點發軟。
但是他們和普通工人不一樣,他們是護院。
他們看向護衛頭領,舒童。
舒童也是被嚇了一跳,不過現在他不能慌,否則整個莊子就散了。
他上前擋住這些人,問對方前來緝拿犯人可有文書,可有縣令大人印信。
否則就是私闖民宅。
霍亮唰地抽出刀子比到舒童脖子上,無比囂張地叫到:“你tm哪裡來的小雜毛,快讓這些人都給老子讓開,妨礙官差辦案,就算是現在殺了你你也tm只能受著。滾開!”
舒童的冷汗直冒,他感覺自己脖子傳來刺痛。
對方是真的敢殺人的。
他給旁邊人做了一個手勢,其中一個機靈的趁著後退趕緊溜了出去。
“那個,既然你說你是官差,那…你來緝拿何人,對方又是所犯何事總該知道吧?別,我就是問問,我們也好幫你們把人找出來啊……”
但凡抓人,首先就是驗明身份,哪有這一上來,也不說什麼人,犯了什麼事,就要把這所有人給抓走的?
擺明就是衝著水泥去的嘛。
之前家主就吩咐過,水泥作坊是重中之重,沒想到那些普通宵小沒辦法進來作妖,直接來了官府的人。
這……
江一舟住在另一個小院中,聽到小護衛慌慌張張跑來彙報,啪地一聲放下手中的書冊。
身形一動,便從書房裡消失。
小護衛愣怔片刻出了書房,院中早已不見人影。
他陡然有種好夢幻的感覺,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剛才有見到家主嗎?
他們這些護衛曾經私下裡還說,這偌大的荒原上,只十幾個護衛怎麼受得住那些產業。
不管是水泥還是琉璃,那都是讓無數人都眼紅的東西。
沒想到,家主竟如此深藏不露。
……
江一舟知道普通人對上官府的人就是絕對的等級壓制,毫無反抗之力。
而且那些人竟然直接派官差來拿人,就說明已經達成了一致。
這個時候,他們一旦把人從莊子上弄走,幾乎就沒有回來的可能了。
再則,若是普通護衛因為這個被這些衙役傷了殺了,那就太冤枉了。
所以,江一聽到彙報後,施展身法和輕工,幾個呼吸之後便來到水泥作坊。
前幾天得罪了霍雨亭,或者說他們之間本來就是敵對關係,只不過把面上那層遮羞布撕開了。
她就知道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或者說他背後的勢力不會再忍下去了,會用更直接粗暴的方法來整她。
沒想到來的這麼快,而且果真很粗暴很直接。
竟然這麼快就動用官府的力量。
有句話叫做名不與官鬥,就是完全不在一個量級。
就算你是首屈一指的富戶,若是沒有背景,沒有當官的在背後撐腰。小小縣令就能讓你家破人亡。
先前章濤看似與她非常客氣,各種給與方便,就是要把她留下。
至於這塊荒地,就是個添頭。
上面的人沒發話時,這荒地就是他的政績。
上面發話了,他隨時能辦了天水田莊。
至於安個什麼罪名,還不是隨便他紅口白牙一張嘴就行?!
……且說就在霍亮帶著一眾衙役壓著舒童等人,就要動手時,只覺場中一個人影閃過。
霍亮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刀身一震,手臂一麻,大刀當地一聲飛了出去,然後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