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水田莊建一座新的水泥作坊,此計正和了江一舟心意。
首先,以後這裡還有許多基礎建設,特別是開鑿運河等等,需要用到很多水泥。
從雲山田莊運過來的話,路途太遠,太耗時耗力。
其次,以後等這裡的運河貫通後,她就會修建碼頭,購買船隻,把這裡出產的商品透過水路運轉到其他省份,甚至是海口,海外。
水泥作為這個時代基建金手指一般的存在,她覺得這利潤不比碳石礦低。
既然所有條件基本成熟,那就開幹。
江一舟回了一趟雲山田莊,主要是找陶大陶二商量,看能否抽出一個人去天水指導修建窯爐。
陶二現在是水泥作坊的負責人,走不開。
陶大的話,他也帶領工人加班加點燒製陶瓷,攻克一些技術難關,開發新品等等。
也走不開。
不過他們推薦了一個人,陶大的徒弟,管進。
江一舟親自見了這人,看起來很年輕,二十出頭,中等身材,一條腿有些行動不便。
因為長期燒窯的緣故,所以面龐和手臂都留下火斑,看起來得有三十歲。
他被陶大推薦來的時候,顯得很是拘謹,手腳都沒地兒放一樣,“家,家主,您找我?”
江一舟在對方進來的時候已經捕捉痕跡觀察了一遍,然後語氣平和地問道:“聽陶大哥說,你現在陶瓷作坊裡進步最快的弟子,而且對研發陶瓷新品很有自己的見解?”
管進突然變得惶恐起來,畢竟這個時代講究的是尊師,不能違逆師父,他以為自己多次提出意見,惹師父不高興。
“我我都是亂說的,我以後一定改正……”
江一舟似乎看透對方的擔憂和窘迫,微微笑著說道:“你別緊張,做任何事情就是需要開拓精神,就像木工坊的幾位張師傅一樣。而且你師父對此也非常讚賞,覺得你的很多建議都很好,所以你要自信一點。”
管進聽到家主肯定了他,還有師父對他如此高的評價,頓時整個人都像是在發光。
“謝謝家主,謝謝師父……”
江一舟:“你可否成家了?”
管進愣了一下,這個問題跳躍太大,一時沒回過神,“沒,沒……”
江一舟繼續問:“那你可願歲我去天水田莊當一坊掌事?”
“掌,掌事?”
“嗯,掌事,就像你師父那樣。”
江一舟依舊神色平靜,並沒有任何催促。
雖說這對於很多人而言,是一次機遇,一個更高更好的平臺。
但也意味著要吃更多的苦,以及承擔更大的風險和挑戰。
若是對方並沒有這種迎接風險和挑戰的精神,江一舟是絕對不會去勉強的,就算這是陶大哥推薦的人選。
管進此刻心情很激動,呼吸也不知不覺變得粗重起來。
他低頭沉思良久,最後抬起頭,眼神中透過一絲決絕和堅韌。
江一舟心裡就有底了。
果然,管進說道:“我願意跟著家主,我一定會好好幹的。”
江一舟嘴角揚起一抹欣慰的笑意,“很好,你去把自己工作做好交接,然後準備一下,大概明天出發。”
“是,家主。”
直到離開院子,管進心情還久久難以平靜。
實際上他當學徒不過兩年多時間,當初江一舟最開始收留的那一批長工中的一個,去了陶大的作坊。
他的那條腿就是為了保護跟他有婚約的姑娘,被地主打殘的。
本連他兩年多前就成親的,不料那地主不知在那裡看到他未婚妻,想霸佔。
還好女子父母並不是見錢眼開的,見那地主五六十歲了,除了母老虎一樣的正妻,還有七八個小妾,一大堆通房。
這要是去了,自己姑娘還不得被折磨死啊。
奈何他們力量微弱,對方借一個由頭收走他們租的田地。
管進聽說了去找地主老爺理論。
地主老爺一看,你丫就是我一長工,我的奴隸,你難道不應該把自己媳婦兒洗白白送我床上讓我享用嗎?竟然還敢跟我叫板?
當即就讓家丁好好教訓他一頓,直接給打殘了。
那姑娘看到他被打成這樣,加上自己家還被逼迫得走投無路。
她的倔勁也上來了,抵死不從。
據說當時在那片村裡鬧的動靜很大,若是死了,也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