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聰付賢和賀濟民到聚祥酒樓的時候,江一舟已經定好包間,坐在位置上等著了。 小廝把幾人領進門時,還在納悶,不是說今天是江家主做東的嗎? 怎麼都沒看到江家主親自來迎接。 然而在小廝開啟包間時,他們都愣住了。 只見大大的圓桌上方位端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女子容貌是端正的,但卻麵皮偏黑,還有幾顆雀斑。 神情平和,只是一個眼神便給人一種極具壓力的氣場。 她見到來人,緩緩站起身,朝幾人拱了拱手,然後做了個請的姿勢:“感謝三位大人的賞臉,既然已經到了,還請入座吧。” 張聰付賢兩人感覺自己被怠慢了,有被冒犯。 付賢脫口而出:“沒想到江家主竟是這樣的待客之道,本以為可以與江家主好好聊聊你丈夫的案子,既如此,我看我們還是公……”堂上見吧。 不過他後面幾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張聰一把拉住,打斷對方,接過話頭說道:“哈哈,看得出江家主也是個性情中人哈。既然來了,那就聽聽江家主的意見吧。” 賀濟民連連附和,一邊說一邊把兩人往座位上引。 付賢心中非常不悅,但是剛剛張聰提醒了他:那些殺手憑空消失,蝮蛇幫的主管親自前往,到現在也沒有回信。 這一切都說明,這個江家主不是個善茬。 當然,一看到對方是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完全沒有女人該有柔媚樣子的女人,兩人就感覺自己不僅被冒犯,還被侮辱了。 就算自己不是朝廷命官,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坐在一個女人的下方位,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這邊幾人還在寒暄著,各自給對方找臺階下,以緩解尷尬。 而另一邊,那江家主竟是簡單說了一句請入座,便自個兒坐了下去。 看那勢頭,大有你愛坐不坐的倨傲。 這,這…… 這下子,就連張聰也感覺心底那團火怎麼也壓不住了。 他壓著怒火,臉色不忿地說道:“江家主,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江一舟加了一筷子梅子肉,慢悠悠地說道:“張大人既然說是待客之道,那麼是否知道有句話叫做客隨主便?我原本是想著我雲山田莊以後還有很多事情可能求到三位大人面前,所以今日是誠心請三位大人。不知我到底是何地方讓你們覺得被怠慢被冒犯?是因為提前擺好酒席冒犯了你們?還是我起身相迎,恭請三位入座冒犯了?”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既然是請上官,哪有……” “啪——” 一聲悶響,江一舟臉上笑容瞬間斂起,聲音冰冷:“夠了!” 整個包廂都靜了下來。 江一舟倏地站起身,冷聲道:“我以為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需要搞那些虛的了。你們很清楚自己故意放出那些訊息的目的,不就是想拿捏我,想從我這裡得到您想要的東西嗎?而我,這次請你們來這裡的目的也只有一個,大家有什麼事都好商量,合則大家共同賺錢,若是不合……” 她故意拉長了尾音。 整個包廂靜極了。 最後還是付賢問道:“若是不合江家主的意又怎樣?” 江一舟突然神情又是一變,淡然道:“不怎樣,你們吃了這頓飯就可以離開了。” “你,你——” “江,江一舟,你別以為你在那啥的雲山有個小小田莊,就以為了不起了。告訴你,這個世界上你惹不起的大有人在……” 江一舟接過對方的話:“說說看,哪些人要來惹我?”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在讀心術的作用下,意念中冒出一些聲音。 第一次用讀心術,沒想到竟是這般。 江一舟不等對方開口,就繼續說:“是嚴大人?還是魏大人?亦或者是你們自己?” 本來還無比憤怒的張聰和付賢,在聽到嚴大人魏大人時,身體就像瞬間被一股力量裹住,然後不斷收緊。 這,這個女人是怎麼知道的? 他們相互看看,然後試圖從對方視線中看出,究竟是誰把這麼辛秘的事情說出去的。 還有,實際上他們兩人共同受命的是嚴大人。 至於魏大人…… 付賢眼神怪異地看著張聰,正要說話,後者指著江一舟怒道:“無知村婦,一派胡言。別以為隨便說出兩個官員姓氏就了不得。我告訴你……” “看來張大人另外還有小……”算盤。 “住嘴——無知村婦,我告訴你,你必將為今天的無知短見而付出代價。” 張聰吼出來,便抬步準備離開。 而江一舟冷笑一聲,反而坐到凳子上。 賀濟民雖然一開始與江一舟透過氣,但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尷尬的局面。 這些官老爺們,隨便到哪個地方都是像菩薩一樣供起來的。 就算是要提什麼要求,也是下面的人去揣測,揣測對了,就對你態度好一點,踹度錯了,那就慘了…… 而且跟這些人打交道,不管是說話做事,就連一個眼神都需要對他們絕度恭敬。 很顯然,剛才江一舟觸犯了他們所有的禁忌。 不過他也有些奇怪,按照這些人的德性,他們不應該早就拂袖而去,然後立馬羅列對方的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