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不算大,幾百平米的模樣,右側是個簡易的吧檯,左側一片是放置著各種器械的健身區,中間的位置上居然有個擂臺。
一群穿著短袖、常服、迷彩各種不同制式服裝的大兵圍在擂臺旁,人手一瓶啤酒正嗨得興起。
兩個拳手在臺上廝鬥,拳拳到肉嘭嘭作響,其中一個被打得慘,滿臉是血。
圍觀的人中有不少都激動得站在座位上大呼小叫起鬨,空氣中盡是菸草酒精和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宋和平環顧四周,他看到那些隱約在煙霧中的面孔,被殘酷激發起的恐懼,被鮮血撩撥出的興奮,交雜在嘶啞的喉叫聲中,激烈的場面刺激了人類的某些天性,讓沉澱在血液中積聚了千百年的殺戮衝動沉渣泛起。
這——就是綠區。
外面炮火紛飛,而在綠區裡頭的人醉生夢死。高階指揮官和各種穿梭於此的外交官、商人、記者還有各種所謂的情報人員每天都在共和宮前的泳池旁手捏酒杯彷彿在開party一樣。
“表哥!”
老妖看到了角落桌旁坐著的米國表哥唐納德,立馬把自己笑成了一朵花兒。
但唐納德看起來卻興致不高,瞥了眼自己的表弟,頭扭了過去繼續看擂臺賽。
宋和平不是第一次和老妖這位表哥唐納德打照面。
這貨一直就這態度,在面對老妖的時候總有那麼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此時的唐納德盯著臺上那名被打得頭破血流的拳手,神情激動地破口大罵:“該死的安迪!他不是吹噓自己是個猛男嗎?怎麼上了擂臺就跟陽痿了一樣?!”
說罷,他憤憤不平地瞥了一眼旁邊的大老黑中士,似乎在尋求共鳴。
中士攤攤手道:“他自己說在墨西哥的時候是幫派成員,打過黑拳,我哪知道他這麼不經打?”
宋和平這時候才發現面前這桌旁的人大部分都是自己打過照面的“老相識”。
那位大老黑就是早上誤把自己當做武裝分子差點沒把自己跪壓窒息的傢伙。
而坐在大老黑旁邊居然是和自己有過生死之交的托馬斯。
相比起大老黑,托馬斯倒是挺客氣,向宋和平點點頭,露出一絲微笑,算是打了招呼問了好。
托馬斯身旁坐著一個光頭佬,大約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長著一張斯拉夫臉,一聲不吭坐在椅子裡,一手半半捂著嘴巴,臉上毫無表情狀若沉思,像巴黎羅丹博物館中的沉思者雕塑。
光頭佬注意到了宋和平,略微抬頭看了一眼,目光深邃而銳利,如同躲在樹叢裡窺探獵物的獅子。
臺上的格鬥此時接近了尾聲,那個健壯如熊一樣的白皮拳手一記擺拳砸中了那名叫做安迪的拳手頭上,雖然安迪已經雙手護住了頭部,但大塊頭這一拳的力量實在驚人,直接把他擊暈過去,人重重倒在了擂臺上。
即便隔著好幾米遠,宋和平都替那名黑拳手感到疼。
獲勝的白皮拳手舉起雙拳,得意洋洋地開始繞臺歡呼,擺出了勝利者的姿態。
擂臺旁的大兵們又開始尖叫、吹口哨。
一個剪著短髮的金毛女爬上擂臺,隔著圍繩和獲勝的白皮拳手來了個勝利之吻。
金毛女打扮不像米軍,兩條大長腿套在一條卡其色戰術褲裡,上身被緊身t恤緊緊裹,讓胸前的成果變得非常飽滿,大有呼之欲出的感覺。
酒精、美女、血腥。
刺激男性荷爾蒙的因素都有了。
所有人更嗨了。
歡呼聲中,唐納德將攥在手裡的一疊美鈔狠狠甩在了桌上,對光頭說:“我輸了!”
此時,他才想起了招呼老妖坐下,指指旁邊還空著的椅子。
“老表,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