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牧雲飛至天空，天冥劍芒暴漲，猛地一劍斬向劍圈。

無聲無息，劍圈被斬做兩半，不過待牧雲劍芒消失，兩半劍圈又再合而為一，不斷地激射出劍影，朝牧雲攻擊而去。

“還真是難纏。”牧雲輕笑一聲，他不是沒有辦法破解這招，只需要施展軒轅六式，一招即可將之粉碎，或者施展隱身術偷襲。

不過這些都是他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想在人前展露。

落地之後，牧雲緊盯著空中的劍圈，眼睛一眨不眨。眼中只有劍圈，再無其他。慢慢地，他眼中的劍圈慢慢放大，變得緩慢起來。

“這劍圈怎麼跟軒轅六式的戰天式有那麼一點點相像。”牧雲仔細地看著劍圈，發現這劍圈跟軒轅六式一樣都是源源不斷地，除非以碾壓之勢將之破壞，不然很難將之摧毀。

但是也只是這一點相似而已，跟軒轅六式相比，恆億的這個劍圈差得不止一點半點，就光是軒轅六式所蘊含天地之力，就是其望塵莫及的了。

至於上次軒轅楚天在發動第一輪攻擊之後，見對牧雲沒有效果，才將之撤銷，而第二次再施展之時，就被同樣也施展戰天式的牧雲完全碾壓了。

“既然軒轅六式不能在人前顯露，那我可不可以將之簡化，弄一個簡化版的軒轅六式呢？”牧雲腦中靈光一閃，突發奇想。

如果牧雲這個想法讓別人知道了，一定會笑他異想天開，自創功法武技談何容易，不光是自己需要有很深厚的底子，還需要對自己所要創的功法武技有著深刻的認知，所以很多人窮其一生也難以創出一招半式。

但是這些牧雲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現在突然有了這種想法，那就一定要去將之變成現實。

說幹就幹，牧雲一邊施展九重劍抵擋著飛舞而來的劍影，一邊在心中默默地演練著軒轅六式，還一邊注視著空中的劍圈。

漸漸的，牧雲的劍法變了，不再繁瑣，就是簡單的劈、砍、撩、刺……“他在幹什麼？”恆億滿臉驚異，看牧雲現在的狀態完全是心不在焉，以本能在抵擋著他的攻擊，卻又似胸有成竹，每一劍都能精準地將他的攻擊抵擋在外。

牧雲不知道恆億的想法，甚至連自己的想法都不知道了，他現在完全處於一種空靈的狀態，一切行動皆源自本能，本能地出劍，本能地做著各種動作。

一劍一劍緩慢地揮動著，但是不管多緩慢，總能將接踵而至的劍影擋在身外。每揮出一劍，都會有一道劍芒離身，而且不再消散，立於牧雲身前，沒有多大時間，牧雲身前就立了一大片的劍影。

“他這是什麼功法？怎麼可能？”恆億臉上顯出了恐懼，“他真的只是武王八重嗎？”

他在牧雲身前的那片劍影中感受到了威壓，不是修為高於自己所產生的威壓，而是來自於天地的威壓，好像牧雲身前立著的不是一片劍芒，而是一片天地。

“這不可能。”恆億驚撥出聲，然後伸手狠狠地在胸口一拍，一口血箭飈射而出，直接沒入空中的劍圈之中。劍圈瞬息暴漲，上面的劍氣也暴亂起來。他手指一劃，掐著各種法訣，劍圈之中的劍影像是不要錢一樣，瘋狂地朝著牧雲激射而去。他怕了，若說他之前是怕未來的牧雲，那現在他怕的就是面前的牧雲，他在此時的牧雲身上感受到了威脅，足以致命的威脅。

所以他不惜自殘也要快速地將牧雲擊殺，他不敢再耗下去了，他怕再耗下去死的就會是他了。

至於離殤和弘英，以他們的境界根本就看不出什麼，只是看見恆億一直在壓著牧雲打，打得牧雲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隨著牧雲身前的劍芒越聚越多，多到已經將牧雲的身體都完全擋住了的時候，牧雲的雙眸才開始慢慢恢復了色彩。

“這就成了嗎？這麼簡單！”牧雲低語了一句，看著身前的成片劍芒，他能感受到自己與這些劍芒之間的聯絡，就像他與天冥劍之間的聯絡一樣，可以隨意指使。

牧雲抬頭看了看天空還在不斷攻擊著他的劍圈，嘴角微翹：“就用你來試試威力吧。”

心意一動，也不見牧雲有何動作，立即就有十幾道劍芒呼嘯而出，帶出十幾道空間裂縫，直衝空中的劍圈而去。

“轟！”

劍圈應聲而碎，撕碎一片空間，現出一個空間黑洞，而那劍圈連同牧雲的十幾道劍芒一起陷入了空間黑洞中，消失不見。

“噗！”

隨著劍圈的破碎，恆億嘴裡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也萎靡了下去，看起來疲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