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裴的話音落下, 全場都寂靜了下來。
他們的目光齊刷刷看向阮思音,眼底的震驚藏都藏不住。
阮思音:“……”
阮思音被盯的本能地回看了過去。
“吃飯。”
江裴像是沒看見這些人的眼神,他神態自若的替阮思音鋪好餐巾紙, 然後給她夾了肉菜。
阮思音也的確餓了。
她低頭, 看看碗裡精緻的菜品, 食慾被勾了上來。
“哥哥,你也吃。”
她禮尚往來的給江裴夾了幾筷子, 小小聲地叮囑道:“多吃點兒。”
“嗯。”
一桌子人心情複雜的看著他們吃飯, 都沒他們的好胃口。
一頓飯還沒吃完,外頭的雷聲都彷彿要把窗戶劈開。
本就急促的雨,現在像是從天上直接澆了下來。
不知是誰切換了懸掛在大廳裡播放著音樂的電影片道。
音樂聲被一則快訊替代。
這則快訊裡, 正說著受暴雨影響,多個街道出現大樹斷裂,橫攔馬路的情況。
有幾個地勢比較低的小區一樓,已經灌了水。
多條道路被封,低處的小區居民在緊急轉移。
阮思音聽完這則快訊,小臉呆了呆。
“哥哥, 我們是不是回不去了?現在怎麼辦呀?”
剛才臨時通知封鎖的道路, 正是通往他們回家的路。
江裴饒是再神通光大,也不能從天上開闢出一條路來。
地面沒了路,他們怕是真要回不去了。
江裴目光淡淡,瞥一眼阮思音緊張的小臉。
他語調漫不經心道:“急什麼?回不去,就在這裡住下。”
阮思音:“!”
阮思音不想在這裡住。
這裡不是他們家,她住著不自在。
“音音,這棟樓,是我的。”
江裴不知道是不是能聽見阮思音的心聲,在阮思音正在心裡嘀咕時, 他淡聲開了口。
阮思音微微張了張嘴。
“整,整棟樓?”
“嗯。”
江裴介紹道:“樓上有房間,我們待會可以去樓上休息。”
阮思音:“……”
阮思音知道江裴的私產多,可她時不時的,還是會被驚到。
她消化了幾秒鐘這棟樓也是江裴的事實,轉而,提出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哥哥,我沒帶東西。”
江裴:“房間裡有洗漱用品。”
阮思音:“衣服有嗎?”
她裡裡外外換洗的衣服,都沒帶。
江裴:“……”
江裴思索了一下:“樓下有幾個專櫃店。”
阮思音這下沒問題了。
他們倆在飯桌上旁若無人的說著小話,落在其餘人眼裡,宛若在秀恩愛似的。
江憶終於忍耐不住,他起身走了出去。
在拐角無人處,他面色陰鬱的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媽。”
電話接通,江憶將宴會廳裡發生的事,全部一五一十講出來。
他講到最後,控制不住的煩躁起來。
“媽,江裴怎麼還沒死?!你不是說他跟他媽一樣,都有病嗎?他怎麼還沒死?!”
“他現在結了婚,有了妻子,如果他生下孩子……”
“那就算他死了,還有他孩子在!”
“江家還落不到我們手上!”
江憶在講電話的時候,手指狠狠的摳著牆。
他的神態和摳牆的機械式動作,把他襯的像是不正常。
電話裡的人,感知到了他的嗓子。
“阿憶,不要急,江裴會死的。”
“他會像白嬌蕊一樣,去死的。”
電話裡的聲音聽著溫柔,然而溫柔的語調,說出來的話,卻如蛇蠍一般。
她保證著江裴會死,同時,她也在安撫著江憶的情緒。
江憶慢慢冷靜了下來。
他冷靜下來後,語調也恢復了正常:“媽,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江裴的腿真的廢了?”
江裴對他們母子三人,從來都防備的很。
江憶想破了頭也沒想出來,他媽到底怎麼做的,讓江裴能真的像當年的白嬌蕊一樣,有了發病的狀況。
白嬌蕊當年的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