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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讓時傾頂替了蕭榕的角色麼。”他答非所問。

盛驚瀾沒作聲,眼底黑沉一片。

“因為在遇到時傾前,我不知道糖果的滋味。”寧海橋笑笑。

他出生在大家族,一如傳統,制度森嚴,連每天攝入的卡路里都要嚴格控制,糖果類的甜食更是碰都不許碰,彷彿帶著無形的枷鎖,就這樣長大了。

寧海橋和曾經的時傾一樣,對於家裡的要求言聽計從,就連開什麼顏色的車都由家人決定。

想過跑,哪怕給他一個暫時喘息的地方,可管家就像在他身上裝了雷達,總是能精準定位他,然後帶一幫人把試圖逃跑的他帶回去。

曾幾何時他也好奇過糖果的滋味,可隨著家裡不斷的精神控制,他開始不斷自我暗示,他厭惡這種東西。

人總會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擾一生。

所以當他看到自己的車子被人不小心擦蹭後,並沒生氣。

因為他在雨刷後面看到一張紙條、一沓紙幣和幾塊糖果。

紙條上是這麼寫的:

【對不起,由於我的冒失不小心劃了您的車,但我學校今天期末考,我得趕去考場。不過您放心,該我的責任我一定負責到底,這是我身上所有的錢,先賠償給您,我把電話號碼給您,您一定要給我回電詳談賠償問題——時傾】

寧海橋數了數,零零散散的紙幣加起來也只有二百塊,像他這樣的豪車如果送去補漆加單片維修,沒個兩萬塊還真拿不下。

這不是一個窮學生能負擔得起的。

或許窮學生見識少,還以為補漆維修撐死千八百塊。

那時寧海橋產生了這種想法:倒要看看,當他知道維修費至少兩萬塊還敢不敢繼續裝這高風亮節的。

時傾那時候才十九歲,還在讀大一,一考完試就騎著他那幾乎報廢的小破車火急火燎趕過來,碰到了寧海橋。

一問維修費,他眼神都渙散了。

說白了,就是寧海橋停車不規範,佔了腳踏車停車區,車子被蹭純屬活該,鬧到警局對他也沒好處。

看這窮學生嚇得眼神失焦,他很樂意給他指一條明路:

“你現在騎上車子跑,我追不上你的。”

時傾沉默許久,搖搖頭:

“我可能一時拿不出這麼多錢,但我保證,六個月內一定湊齊維修費。”

後來的時傾還生怕對方不信任自己一樣,不時有了錢就趕緊還,每次都是拿信封裝起來夾在雨刷下,還要反覆強調“對不起”。

後來他倒真把這兩萬塊還上了。

本以為這只是雙方漫長人生中的小插曲,直到後來,寧海橋公司新進了一批練習生,聽說裡面有匹黑馬極受資方關注,他便親自去到練習室想見識見識是哪路神仙。

恰好碰到作為助理的時傾和這匹黑馬對臺詞,只聽了一會兒,感嘆時傾臺詞功底屬實厲害,又覺得他是個老實本分的實在人,反倒是對黑馬蕭榕開始沒多大好感,於是決定將角色給時傾。

離開公司前,碰到時傾在門口等他,好像不記得他了,一口一個“寧總好”。

為了表達對寧海橋賞識之恩的感謝,他摸遍口袋也只掏出幾顆水果糖。

寧海橋為什麼後來出錢為他在最繁華地帶租房子,大概是那時時傾手捧糖果柔柔笑著的模樣,實在深刻。

全程,寧海橋說,盛驚瀾聽,始終不發一言。

回憶結束,盛驚瀾的目光再次落到桌上糖果——

故事無趣,且可笑。

……

時傾剛出公司大門便被保安喊住,保安提著個紙袋過來:

“時老師,有人給你送了早點來。”

時傾:?

他對著天空指指點點,數了n遍確定只有一個太陽。

“誰送的。”

“不曉得,送餐過來的是外賣小哥。”

時傾接過紙袋開啟瞧了眼,內容很豐富,水果白煮蛋瘦肉粥等等,還有一瓶熱乎的小吊梨湯。

他想到了那瓶香水,很難不聯絡到一起。

他開啟小吊梨湯喝了一口。

冰糖的甜味融化了雪梨特有的清香,加之甘甜竹蔗調味,在乾燥秋季喝上一口,暖暖的,很滋潤。

晚上。

時傾一早來到那個前世令他受盡屈辱的濫觴地。

像當時一樣,他收到了蕭榕發來的訊息,說公司臨時有事會晚點過去,要時傾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