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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晉海市博物館的大門經過數次修葺,其獨樹一幟的建築特色已經成了晉海市著名的打卡網紅景點。

每當陽光正好,其水晶分子構架成的波浪造型便在日光下源遠流長,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只有個人高的破舊小門頭。

上班日沒什麼年輕人,大多是些大嬸大叔帶著大字不識幾個的小崽兒過來陶冶情操,好好一博物館弄得跟幼兒園一樣,小傢伙們一個比一個嗓門大,跟土匪下山似的。

博物館的管理員幾次出面提醒,可剛好沒幾分鐘又開始了。

“請問……你是姓時麼?”

一派嘈雜中,只安靜欣賞展品的時傾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管理員大嬸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時傾回頭看了眼來人。目測四十多歲,盤著精緻盤發,戴一副無框眼鏡的中年女人。

只一眼,時傾對她就產生了很微弱的印象。

但具體想,又覺得確實沒見過,對方卻精準喊出了他的姓氏。

“我是時傾,您是……?”

女人一聽,眼中瞬時閃過百種情緒,最後被不斷上湧的淚光取代。

“還記得我麼,小許阿姨啊,你小時候第一次來這裡,就是阿姨帶你參觀的,我是你爸媽的同事,還有印象麼?”

經她這麼一提醒,時傾腦海裡倒真多了這麼個人。

依稀記得她和父母師出同門,三人關係要好,本研都在一個班,後來又一起考進了同一間博物館,姓許,是個很溫柔愛笑的阿姨來著。

時傾說不好此時是什麼心情。

因為父母離世過得這樣悲慘,再遇故人,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狼狽;

可她又是為數不多和父母關係要好的人,深知父母前塵往事,也是最瞭解他們的好同學好同事。

許阿姨和領導打了個招呼,帶著時傾進了辦公室,給他端來茶果點心。

她說一看到時傾就覺得他和他媽媽眉眼八九分相似,開始還不敢認,畢竟上次見面他才六歲不到。

她又詢問時傾最近的生活情況,最近在做什麼工作之類。

時傾也一一照答。

許阿姨見到故友之子,一時感慨萬千,那嘴就跟機關槍一樣,沒完沒了。

“我和你媽媽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一開始我們倆水火不容,三兩句不合就要互嗆,嗆著嗆著又覺得對方除了脾氣差點似乎也沒什麼壞心眼,後來莫名其妙就成了朋友。”

她長嘆一聲,努力睜大的雙眸中泛起微紅。

“甚至到他們臨終前,我們還在嗆聲,總覺得自己說的才是對的,你媽媽就是這樣執拗的人,如果當初她聽我的話,或許今天就不會……”

說一半,許阿姨看了眼時傾,自知失態,忙住了嘴。

時傾也不在意,只當是閒話家常,追問道:“你們當初為什麼吵架?”

許阿姨攏了攏身上的針織披肩,低頭沉思了許久,似乎因為什麼而有所猶豫。

良久,她做了個深呼吸,開啟抽屜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一眼便知是零零年代的產物,畫素不是很高,模糊又朦朧,但能看得出大概樣貌就是。

時傾一眼就從相片中看到爸媽,他倆人分兩邊站立,中間是兩位鬚髮斑白的教授,最外面還有兩個年輕女人,一個一眼就能看出是二十幾歲時候的許阿姨,另一個就沒什麼印象了。

但沒什麼印象這位長相倒是十分惹眼,非常穠麗漂亮。

照片背面還有一行手寫小字:

【晉海市博物館保管部2009年3月3日,考察於杜川鄉古墓發掘啟動工作。】

許阿姨看著照片,顫抖著手指輕抬眼鏡:

“小傾啊,記住,以後你說話千萬要學會避讖。”

她到現在都在自責,如果當初不是她和時傾媽媽吵架,說了句:“那你去好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山體滑坡。

起初是他們在發現古墓的村莊裡落腳,等待上級派來的文物保護工作隊,但那天,村子裡的水井莫名其妙水位上升。

帶隊教授之一的霍溪延教授說:

“水位上升是山體滑坡或地震的前兆,我建議咱們通知文物保護工作隊,古墓挖掘行動延期進行。”

另一帶隊教授武江卻道:

“我並沒有收到任何預警資訊,老霍,你是不是太過草木皆兵了。”

後來兩位教授就因為這事吵了幾句嘴,霍教授堅定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