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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咒,以免夜長夢多。”

“但——”

“桑姑娘。”巫盞打斷他,溫聲喚道。

桑褚玉抬眸看他。

跟方才平靜無神的眼神不同,此時她的眸中沉著明顯的不安。

巫盞掃了眼她手中的蠱匣。

那蠱匣被她緊握在手中,不知道的恐會以為她有多急切,有多擔憂溫鶴嶺。

但他卻清楚,她多半不會將蠱匣還給他——便像是在有意拖延時間,以此折磨溫鶴嶺一樣。

思及此,他索性輕聲說:“還望桑姑娘相助。”

桑褚玉一怔:“我?”

“是。”巫盞溫和應了。

但不等他再開口,一旁的溫鶴嶺忽道:“她為宗外人,不應插手此事。”

“算不得插手。”巫盞取出那柄楓木戈,有條不紊道,“溫仙友體內鬼咒已散去大半,許能用這楓木戈作為容器,承接鬼氣。我那蠱物平日裡從不聽旁人話,不過現下它也受了傷,若桑姑娘以妖力壓制,亦可借楓木戈將鬼氣引至蠱身,以此化解鬼咒。”

他說得詳盡,溫鶴嶺的神情緩和些許,卻道:“若此法能行,請旁人相助亦可。”

話裡話外,還是不願讓桑褚玉幫他。

巫盞:“鬼氣悍戾,宜早不宜晚。”

“前輩無須擔心,晚輩自有分寸。”

“可是——”桑褚玉突然搭茬。

兩人同時看向她。

她摩挲著蠱匣的側邊,眼中是真切實意的猶疑:“我該救誰?”

二人怔然。

她繼續道:“大祭司的體內也淤積了鬼氣,不是麼?”

溫鶴嶺倏然看向巫盞,這才發現他眉間也有黑霧盤繞,顯然是鬼氣附身之象。

巫盞說:“無需在意我。”

“不可。”溫鶴嶺緊抿著唇,“我尚能運轉靈力,可為前輩驅散體內鬼氣。”

“不必多言。”巫盞轉而對桑褚玉道,“桑姑娘,還請相助。”

溫鶴嶺也倏地看她。

似是從一個多月前開始,她便時常來無上派。

言行間皆有愛慕之意,於是他理所應當地以為她會先救他,故此有意提醒:“前輩是為救我。”

桑褚玉卻只搖頭,不說話。

她雙眉微擰,似糾結,似難受。

“可我……”

一句話還沒說完,她就聽見了裴雪盡的提醒:“方才又加了兩點數值,還差三點。”

桑褚玉面上不顯,眼眸微亮。

這法子果然有用!

按她看的話本子來看,在正主和替身之間搖擺不定,甚而隱隱偏向後者,也該算個虐點了。

於是她又往火上添了把柴,一臉痛色地望向溫鶴嶺。

“溫仙友……”她僅看一眼就挪開視線,似不太敢與他對視,許久才道,“抱歉。與你說的一樣,他畢竟是為救你,是……無妄之災。”

溫鶴嶺呼吸微滯。

他確然希望她做出這選擇。

但真正聽到這話時,垂在身側的手還是不免攥緊了些。

他忍著渾身劇痛,平穩住呼吸,正要說無事,卻忽聽見她道:“況且,他也是那人的父親。”

心陡然一沉,溫鶴嶺的臉色蒼白幾分,仿是不敢置信方才聽到的話。

“什麼?”他下意識道。

桑褚玉似是自覺失言,面露一絲慌怔:“沒什麼,還是先療傷的好。”

話音落下,她忽抬手揪住了巫盞的後衣領。

巫盞反應不及:“桑——”

一聲桑姑娘還沒喊出來,他就覺頸上一緊——她竟生生將他拖拽走了。

跟平日裡拖柴火一樣,桑褚玉拎著他躍跳至一無樹枝遮掩的明亮處,再將他一推——

巫盞趔趄幾步,後背重撞在樹上。這一撞,頭昏竟好轉不少。只不過鬼氣被撞散,逼得他咳出幾陣血。

“方才那兒光線不算好,看不清——這個該怎麼用?”桑褚玉擺弄著那個蠱匣。

她對這玩意兒不瞭解,到底不敢隨意開啟。

巫盞調整過呼吸,沒急著應她,而是道:“桑姑娘氣力不小。”

“憂心所致。”桑褚玉頭也沒抬。

雖然她也不知道在憂哪門子心。

巫盞抬起修長的手指,一寸寸捋平衣上褶皺,漸恢復了平日的松泛儀態。

“桑姑娘對某似有誤解。”他想起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