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從鏡清山莊辭行後,順著月見說的暗道,一路撒著他給的白粉,暢通無阻的到了花巖山外。 他們進山花費了幾日時間,出山只花了半日。 趙錦樓帶著宋柏杭之前提到的那些草藥,原本計劃先回高巖城向宋柏杭告別,然後前往南寧城。然而,蕭昕出山後,就收到了陸寒輕的飛鴿傳書。 兩人見信後,快馬加鞭往南寧城方向趕去,一刻也不敢停留。 陸寒輕信中告知他們兩點:一有探子從南寧城傳信去了天都;二天都城宮中出了一輛馬車正往南寧城方向趕去。不管是哪一點,他們都沒有理由再耽擱,需要抓緊時間趕到南寧城。 “駕!” 兩名少年穿越山林,騎馬向南方飛馳,馬過揚塵一路飛奔。 不知過了幾日,兩人早已遠離花巖山。在深夜的山林中,月光照亮著小路,偶爾傳來林間的微小聲響。 兩匹駿馬被系在山中一個破廟外,兩名少年的聲音傳入廟內。 “趕了幾日的路,終於有個像樣的地方可以好好睡一覺了。”一個略顯稚嫩的少年推開破舊的門,走進廟內。 “先好好休息吧,明日天亮便啟程。”隨他一起踏進來的還有一個穿著青衣的少年,“這廟內還不錯,至少可以遮風擋雨,不用擔心半夜被雨淋醒。” “你這麼一說,我又想起前幾日被淋得跟個落湯雞似的。自打出生以來,還沒這麼狼狽過。沒想到這一出天都城,又是被人打,又是被人追殺,還要風餐露宿。唉。” “先把火生起來吧。” 兩人很快就在廟內生起一堆火,火光照亮了屋內。那火堆旁烤著一隻白天在林間打的野雞,烤雞的香氣瀰漫開來。 “整日吃這些野味,什麼時候才能吃到陸姨做的飯。我都發現自己好像瘦了許多,還曬黑了許多呢。等回了南寧城,也不知道陸姨還認不認得出我。” 稚嫩的少年面目清秀,嘴裡唸唸有詞,不停地翻動火堆:“宋兄那些藥草都叫人給他送了去,他見到後肯定特感動。如果有機會再去高巖城,定讓他好好請我吃一頓。那花雕雞,真想再吃一次。” “趙小樓,你又在嘀咕些什麼?”青衣少年靠在柱子邊,打了個哈欠,顯得有些懶洋洋的。 “蕭昕,你說宋兄會不會現在正抱著那草藥對我感天動地。”趙錦樓朝他挑挑眉,手裡的棍子不小心打到火堆上,將掛在上面的水壺打翻,一股濃煙猛然升起。 蕭昕被煙嗆得咳嗽起來,“趙小樓,咳咳咳,你會不會生火。” “這不正在學呢,煙太大了,你往旁邊挪挪。”趙錦樓笑了笑,從火堆裡撿出水壺。 “你每日都在天都城學了些什麼?”蕭昕嫌棄地拿過棍子,重新點燃了火,濃煙才慢慢散去。 “自然是吃喝嫖賭......一樣都沒學,哈哈哈哈。”趙錦樓嬉皮笑臉道。 “下次還是我來吧。” “別呀。我在宮裡這些都沒地方學,如今有機會學學,你就讓我來。”趙錦樓說罷就去拿蕭昕手上的棍子,“我來,你一旁歇著。” “噓!”蕭昕示意他噤聲,悄聲道,“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趙錦樓將手湊到耳朵邊仔細去聽,隱約傳來細微的聲響:“好像確實有些什麼動靜。” “閃開!” 蕭昕看到外面一個黑影飛來,面色一驚,急忙站起身,提起趙錦樓的衣領往後退去。 嗖! 一根鐵鏈從門外飛來,猛擊火堆,然後又瞬間被抽回去。兩人急忙散開,火星濺射,身上衣服被火子燙出了好幾個洞,火堆旁邊的野雞掉落在地! “我的烤雞!那個不長眼的王八羔子,打翻了爺爺的烤雞!”趙錦樓本就飢腸轆轆,此刻見到烤雞被弄髒,氣得不行。 廟門外站著一個高瘦的男子,臉色削瘦,穿著一襲半黑半白的長袍。他雙臂纏著一條長長的鐵鏈,鐵鏈兩端各有一個鋒利的倒鉤。 男子發出陰森的咯咯笑聲,望著趙錦樓陰陽怪氣道:“真是不好意思,今日要讓你當個餓死鬼了。” “你是誰?”趙錦樓怒氣衝衝地問道。他見此人來者不善,身上殺意很濃,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善茬。 蕭昕從門內望去看到此人,皺緊眉頭,幽幽道:“殺手榜第一殺手,昊英。” “沒錯,我就是殺手榜上的第一殺手。”男子聲音陰柔怪異,聽的人毛骨悚然。 “你是誰派來的?”趙錦樓冷言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男子咯咯發笑:“我可不像那些蠢貨,只知道守在高巖城。自然是跟著你們一路尋來的,沒費多少心思。” “高巖城...”趙錦樓大驚:“宋兄!” “還有心思管別人呢,先想想自己吧!”那男子動了動手中的鏈條,發出鐺鐺鐺的響聲。 蕭昕冷冷地望著他:“一雙鐵鏈能開地獄門,引百鬼出。雙鏈一出聲如鬼嚎,江湖人送外號鎖鏈鬼。看來今日這覺是沒得睡了。” 男子頗為得意:“睡覺還不容易,等我殺了你們,也算長眠。” “你可知為何去年殺手榜你能排第一?”蕭昕拿起地上的銀槍,不屑地冷哼一聲。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