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列顛尼亞號是一艘小型遊輪,和它的名字正好相反,因此駕駛室被設計在了艦首位置,隨著樓梯的一步步上升,我總算是遠離了喧鬧的人群。
頂層甲板分為兩片區域,供遊客觀賞海景的露天甲板和船員工作區,連線這兩個地方的是一扇帶鎖的木門。
原本這裡應該也有人站崗,但現在是無人狀態,我快步走到門把手前,伸手用力轉了一下。
“……”
擰不動,應該是工作人員在離開時候乾的,這種門無法阻擋我前進,稍微撒了點液體到門縫裡後,我順利的來到了另一邊。
與外面的奢華裝飾相比,員工區就顯得樸素很多了,牆面上遍佈著外露的鉚釘,有些地方甚至生了鏽,塗漆也是能省則省,覆蓋率估計連20%都沒有。
“船長室……船長室……”
我之前從沒坐過船,對這種地方的佈局一無所知,只能憑感覺一路摸索,然而,越往裡走我就覺得越奇怪。
照理說就算外面再忙,這種工作區都會有一兩個人留守作業系統,但一路下來我連個人影都沒看到,這艘船就像在自動駕駛一樣。
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敵人就在附近,但這種氣息卻不是普通人能散發出來的。
彎彎繞繞了一陣子後,我總算是摸到了艦長室的大門,還沒進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湧了上來。
死人了,應該是和食物中毒事件同時發生的,酒精已經用完了,想要徒手砸開厚重的防爆門不太可能,那就只能從門鎖下手了。
我將右手放在鎖孔上,釋放了兩道黑色的物質,準備複習一下長時間沒用過的撬鎖技術。
門鎖的工作原理很簡單,鎖芯內有五條不同長度的鐵芯,鑰匙插入之後它們正好能處在同一高度上。
我感受著黑色細線那邊傳來的震動,不斷變換著它的形態,沒過多久,鑰匙的外觀就被我摸索出來的,我試著向右用力,果然,轉動了。
就這麼反覆轉了好幾圈後,門被彈了開來,艦長室的模樣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一個簡潔的辦公桌,一把椅子,還有,一具屍體。
“啊,你是……”
屍體旁站著的男人注意到了我,這也是個亞洲面孔,不過和之前的那群日本人不太一樣,五官的分佈看上去更加柔和一點。
“乘客名單……我看看……哦,馬修.尤里烏斯先生?”
“你是什麼人。”
“李海建,來自中國福建,共濟會中國分部領導人,嚴格來說的話,應該是你的敵人。”
打了那麼多場戰鬥,遇到了那麼多次敵人,這還是頭一個一上來就報清來意和名號的對手。
是敵人就要立刻解決,我伸手掏出風衣內側的匕首,同時用黑牆包裹住身體,然而……
李海建也做了一樣的事情,他從袖口內側掏出一把短彎刀。
“哦?你只帶了一把武器來?”
“誰知道,說不定褲兜裡還彆著把槍呢。”
這個叫李海建的男人看上去來頭不小,畢竟到現在為止他還是第一個敢走到我面前說話的敵人。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手裡也不會只出現匕首了。”
鋒利的眼神瞥了我一眼。
“說明一下吧,這是我的能力,可以強行將對手的力量拉到和自己平級的強度,對強者來說是削弱,對弱者就是加強。”
“聽上去還挺沒用的……”
寒光一閃,我迅速向前刺出一刀,李海建幾乎在同一時間發力,他向右撤了半步,下壓的手腕擋住了我的攻擊。
分散注意力的戰術失效了。
然後,他反手抓住我的手腕,另一隻持刀手迅速向下劈來,試圖把我拉過去,但力量方面反而是我更勝一籌。
“喝!”
我一頭頂向李海建的鼻樑,他並沒有抵擋,硬生生吃下一擊後,劃傷了我的右手手背,隨後抬腳就踢。
正面而來的踢擊很難防禦,我被踹到了牆壁上,李海建不打算給我修整的機會,直接舉刀衝了過來。
迫於無奈,我只能丟掉手上的匕首,刀柄離手的瞬間,李海建手裡的彎刀也消失了,他驚訝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我趁機離開危險的牆壁,避免了退無可退的困境,不過李海建沒有追過來,他指了指我的手腕,似乎是在提醒。
“仔細看看吧。”
“什……”
原本被用於防禦自身的黑色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