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羅倫薩的警察們無論白天晚上都是一副慵懶的樣子,我和卡羅特就這樣光明正大地走進了警察局的大廳裡,連個上來盤問的人都沒有。
“不好意思……”
話語聲打斷了值班警員的睡眠,他微微睜開眼睛,看到了正盯著他的我。
“怎麼了?”
“是這樣的……”
在聽完我的一大串解釋之後,他露出了難以理解的表情,隨後接過卡羅特手裡的兩本警官證。
“鴞人,國際刑警還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警員仔細檢查了警官證上的各種資訊,好在亞歷山大的造假能力高超,確認無誤之後,他把證件還了回來,不過臉上的表情卻並沒有發生變化。
“很抱歉,這是佛羅倫薩警察廳的內部事務,我無法向外人透露資訊。”
被拒絕在意料之中,我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遍佈刮痕的勳章,這是艾薩克在我離開之前悄悄塞到我手裡的。
“西西里黨的徽記,有了它,就算是再怎麼強勢的警察都會乖乖配合你們工作的。”
事實的確如他所說,這枚徽章比我身上的霰彈槍更具威懾力,警員瞪大了眼睛,原本翹起的二郎腿也放了下來。
“你……你們是西西里黨的人?!”
卡羅特點了點頭。
“怎麼不早說啊,跟我來吧。”
這態度轉變的速度比松發地雷的引信啟用時間都短,警員從抽屜裡拿出一把鑰匙,示意我們跟著他走。
“要調查鴞人的話,你們難不成是想解決工業區裡藏著的毒販?”
“你不需要知道這麼多。”
“好……”
穿過狹長的辦公區之後,資料室的大門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這地方儲存著佛羅倫薩市內發生的大小案件檔案,非工作人員很難獲得進入的機會。
“之前兩次事件中出現的目擊者現在都在什麼地方?”
卡羅特向走在前面的警員問道。
“被誤判的女人已經放回家了,住址我不太清楚,受傷的巡警應該還在醫院裡休養吧。”
“具體點,哪家醫院?”
“希維爾綜合醫院,就在市中心附近。”
如果能和這兩位親歷者談談的話,應該能獲得更多有關鴞人的資訊,畢竟這傢伙之後有可能會成為我們的對手,對它瞭解的越透徹越好。
“應該就是這個了……”
警員走進了檔案室,從左邊雜亂的架子上抽出一個鼓鼓囊囊的檔案袋。
“這裡面都是目擊證人的口供和部分現場照片,還有刑偵科的工作報告,你們只能在這兒看,不能帶出去,明白嗎。”
“知道了。”
交代完之後警員便離開了,我從外面搬來兩把沒人用的凳子,看檔案可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工作。
另一邊,卡羅特開啟了檔案袋,把裡面釘成本的各種檔案和照片一一取出,探員的工作報告是可信度最高的一項,但至於其他的則都有造假的可能。
“你看這個。”
卡羅特遞給我兩張照片,全都是有關鴞人的照片,其中一張來自正在夜間工作的攝影隊,他們拍到了一個在空中飛行的巨大怪異生物,而另一張則有些怪異。
“這是……?”
鴞人攻擊的受害者,與之前我們看到的不同,這是一張近景照,出現了很多重要的細節。
“真慘啊……”
受害者被某種物體從腰部一分為二,傷口斷面極為粗糙,像是被什麼東西硬扯下來的一樣,看著這張照片,我不由得想起了戰場上那些被榴霰彈直接命中的倒黴蛋。
然而,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當我將視線移向照片左下角時,發現了屍體的半截斷臂,它還算儲存的完整。
唯一缺失的部分就只有食指了。
“……”
這種情況,簡直和之前在普魯士時遇到的一模一樣。
“共濟會嗎?”
“不可能……”
傷口的斷面非常平整,和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樣,我搖了搖頭,那不勒斯是最不可能出現共濟會的國家,更何況這裡還是西西里黨的老巢。
“別太理想化,我們兩個不列顛尼亞人都能潛入普魯士國內這麼久,共濟會肯定也有辦法把他們的人送到那不勒斯來。”
“……”
真是群英魂不散的傢伙,共濟會的出現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