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控制住之後,女人一直試圖用某種語言向我們交談,遺憾的是,這裡除了卡羅特以外沒人能聽得懂。
“她在講什麼話?”
“法語。”
這裡估計也只有卡羅特一個人能聽得懂了,她俯下身去,開始和坐在地上的女人交談起來。
之前在法蘭克福的幾個月裡,我也稍微學習過一點法語的基本單詞,在二人的對話中勉強能辨認出幾個關鍵詞。
“你應該會說英語吧。”
一陣交流之後,卡羅特向女人問道,對方點了點頭。
“那就行,把你之前看到的事情全部告訴他們吧,這些人是警察,不會害你的。”
女人看了看我手裡的槍,又看了看我身後的幾個巡警,傑西卡示意他們先出去待命,我關上保險之後,把槍放進了槍套裡。
“你們……能保證我的安全嗎?”
女人緩緩地開口了,她的英語口音很重,不過好在還能聽得清,她之前應該也聽到了共濟會成員對本地人的威脅,不然不可能這麼問。
“這你不用擔心,等正常的流程走完之後,我們會派專人把你送回你的故鄉的。”
“好,那我說了……”
她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像下定了決心一般連綿不斷地說起了話來。
“我叫普茜亞·赫特曼,來自法蘭克福,大概兩天前的時候,我收到了一封邀請函,發信人是我的一個大學同學,他邀請我和其他同學一起到科隆搞個聚會。”
“接到信件的當晚我就出發了,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之後總算到了科隆,沒想到剛挑了個旅店住下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大概晚上十一點四十分左右的時候吧,當時我正好在樓下倒水,突然聽到了撬門的聲音。”
“當時我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出於好奇心往外看了一眼,結果就看到了一群穿著黑色衣服的人,他們手裡都拿著槍,看上去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本來想跑回樓上房間裡躲起來,但是從大廳到樓梯口的距離太遠,一樓又都是玻璃窗,直接過去的話肯定會被發現,轉了一圈之後,只能躲到那個壁櫥裡面去了。”
“櫥櫃裡面有一個門閘,但是沒有插銷,我就把順手帶進來的水果刀放在了上面,那群人進來之後發現一層沒人,就全都衝到了二樓去,他們說的好像都是德語,所以我一個字也聽不懂。”
“上面吵鬧了一陣之後又安靜了下來,大概過了有五六分鐘左右吧,我從壁櫥的門縫裡看到他們帶著兩個死人下樓了,除此之外好像還有一個睡著的小女孩。”
我和卡羅特對視了一眼,這應該就是她了。
“之前的那幾個黑衣人也全都下樓了,他們坐在大堂裡,不知道在等什麼東西,他們的頭兒一直坐在我的正前方,其他人都分散在角落裡。”
“你說的那個頭兒,他戴面具嗎?”
這次行動中,共濟會的兩名三百人委員會成員都有參與,依他們的地位,其中一人曾出現在旅店裡的可能性很大。
“面具?剛進來的時候的確有戴著,不過之後就摘下來了。”
我的心一陣狂跳,摘下面具就表示他的面容可能已經暴露了,這個時間段,面具男應該正在外面和我對峙,這麼說的話,旅店裡的那個就是馬庫斯。
“他的臉呢,你看清了嗎?”
可能是由於情緒過於激動的緣故,我不由得上前了一步,卡羅特抓住我的袖口,把我拉了回來。
“看到了。”
“是什麼樣的?”
赫特曼低頭思考了一下。
“嗯……他的左半邊臉還算正常,右半邊像是被火燒過一樣,是深紅色的,而且到處都是結痂,眼睛也是紅色的,我之前從來沒見過這種瞳色。”
“能描述的再詳細一點嗎?”
傑西卡不知何時已經掏出了鉛筆和筆記本,開始在上面進行繪畫,根據目擊證人的口紅畫出兇手的樣貌是一名專業警察的必備技能。
“再詳細的話……他的頭髮是紅棕色的,身高的話,坐著的時候大概比桌子高個三四十公分左右,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傑西卡在畫像的左下角寫下了175~179,這是她根據坐姿高度推測出來的對方身高。
“繼續說吧。”
“嗯……他們在大廳裡坐了一陣之後,一個戴兜帽的人走了進來,他和頭兒交流了一陣之後,把那個睡著的小女孩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