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董店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了,那個黑心店員,送個信居然要收我十馬克,要不是事態緊急,我肯定不會同意。
這種時候不可能會有車伕還在街上拉客了,所以我只能走回去,然而,正當我打算橫穿馬路的時候,背後突然有人喊話了。
“喂,那邊的!”
“什麼?我?”
“對,就是你,這麼晚還在外面幹什麼?”
對方是一名巡警,此刻正一臉戒備地向我靠近,他好像把我當成可疑人士了。
“啊……這個……”
總不能說我是去古董店送信的,這樣巡警肯定會懷疑。
“證件拿出來給我看看。”
我老老實實地掏出了偽造的護照,這玩意連檢票員的眼睛都能騙過,對付這種小警察還是輕輕鬆鬆的。
“嗯……外國人啊,是迷路了嗎?”
“是啊,本來我想回旅店的,但走著走著就迷路了,所以……”
順水推舟總比自己編造理由好多了。
“我送你回去吧,最近外面不太安全,特別是晚上。”
“發生什麼事了嗎?”
巡警嘆了一口氣,他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
“從前天晚上開始,本市出現了五六起失蹤案,案發現場清一色都是一攤血跡和一隻斷手,而且受害者都是像你一樣的外國人。”
“還有這事?”
“是啊,而且時機不巧,偏偏發生在皇帝即將到來的這幾天裡,拜那個兇手所賜,我們全都得陪著加班。”
我想起了之前在貧民窟裡聽到的那聲慘叫,也許這二者之間會有什麼聯絡。
“死者的身份都調查清楚了?”
“暫時還沒有進展,不過其中有一個來自不列顛尼亞,這點可以百分百肯定。”
“不列顛尼亞人?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巡警的話引起了我的興趣,必須得順藤摸瓜問出點啥來。
“我們也不清楚,政府應該已經頒佈禁止令了,所有不列顛尼亞國籍的旅客都禁止入境,估計是偷渡過來的。”
除了我們以外還有能力在這種敏感時期登陸德國的,恐怕也只有凱芙蘭家族的人了,不過要說是巴爾德手下的人乾的也有點蹊蹺,如果是他們的話,其他的受害者不應該會出現。
接下來的十幾分鍾裡,我和巡警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不知不覺間就已經來到了旅店附近,這裡我還算熟悉,可以自己找到回去的路。
“喏,前面就是了,下次可別這麼晚跑出來了。”
巡警指了指前方的建築,我笑著向他打了個招呼之後,與他分別了,由於穿著長筒靴的緣故,巡警的腳步聲在安靜的夜晚裡顯得格外響亮。
然而,就在我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覺的時候,踏踏的腳步聲沒了,雖然我和巡警之間已經有了一點距離,但也不至於消失的這麼快。
頓時,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了上來,我迅速環顧四周,果不其然,巡警消失了,而且周圍的場景也變得朦朧起來,這種感覺,在警察廳門口的時候我也遇到過。
是那個戴面具的能力者。
我迅速抬起左手,試圖在對方發動襲擊之前先進行封印,然而五秒的吟唱過去了,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的場景卻並沒有發生變化。
“別白費力氣了。”
冰冷的男性聲音從我的頭頂傳了過來,抬頭一看才發現,敵人居然站在路燈杆上,但是這段距離應該在我封印能力的射程範圍之內啊。
“老實交代,蓋烏斯,瘟疫在哪裡。”
與之前那個輕浮而又略帶不屑的態度不同,現在的他態度很是冷酷,看得出來,白忙一趟對共濟會來說是不小的打擊。
“不如你把死亡和飢餓的位置告訴我吧,說不定我還會跟你交換。”
“……”
眼看交涉不通之後,面具男從路燈上一躍而下,我將手搭在了槍套上,一邊四處環顧,不受能力影響,說明這只是個幻影,敵人的真身應該就藏在附近。
“友情提醒一下,馬庫斯已經潛入你妻子的夢境之中的,這麼晚了,我想應該沒有人會進你們的房間吧……”
“什……!”
說實話,我真沒想到那群傢伙居然會對卡羅特下手,看來還是小看了光明會的卑鄙程度啊。
“我警告你,要是敢對她下手,我就把你們全殺了……”
“告訴我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