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在露易絲的體內找到了兩枚子彈,其中一發來源於我的那把左輪手槍,這也證實了她就是之前在旅館時與我交戰的人。
另一發子彈,也就是命中她肩膀的那發來源於一把步槍,從彈頭的特徵來看,發射它的應該是普魯士軍隊最新列裝的Kar.88式委員會步槍。
殺害數人的兇手為何會出現在警察局內,開槍射中她的又是什麼人,最重要的是,被她奪走的天神遺指到底在什麼地方。
這一系列的問題可能只有等露易絲醒來之後才能被一一揭曉了。
早上八點半左右,醫生們把手術完成的露易絲推出了手術室,並將其轉移到了二樓的觀察病房裡,此時的她依舊處在昏睡之中,看來麻藥效果還沒完全過去。
“對,對,最好能趕緊派人過來,好的,知道了,就這樣……”
傑西卡用電話通知了一下科隆警察廳本部,在命令手下迅速開展對露易絲身份的調查同時調派警力封鎖醫院附近的交通要道。
這麼做一方面是防止可疑人士混在人群中進入醫院,一方面也是想要阻止那些瘋狂的媒體,天知道把頭條板塊看的比命還重要的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
而我則被卡羅特任命為監測員,負責在病房內觀察傑西卡的一舉一動。
“如果遇到危險的話,有你在應該是最靠譜的,等著我給你帶早飯吧。”
這傢伙臨走前留下了這麼一句話,說什麼有我在最靠譜,明明就是自己耐不住寂寞想出去走走。
“唉……”
我長嘆一口氣,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露易絲,這傢伙睡得很沉,完全沒意識到外界對她的關注度有多高。
一夜未眠,之前高度緊張的時候我並沒有感覺到睏意,而現在情況有所緩和,疲勞感開始漸漸湧上我的腦門。
“要喝點嗎?”
在我的雙眼即將合上的時候,一隻握著杯子的手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是傑西卡,她剛剛打完電話。
“這裡的咖啡都比較苦,不知道你們外國人喝不喝的慣。”
說著,她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包方糖。
“啊,沒事,不用了。”
苦澀的溫潤黑色液體從我的喉嚨裡緩緩流入體內,我的意識也開始逐漸變得清晰,雖然不怎麼好喝,但是普魯士黑咖啡強勁的提神效果完全可以彌補這個缺點。
“我已經託人去調查這個露易絲的身份了,最快今天晚上就能出結果。”
“辛苦了。”
“沒事,倒是你們,不遠萬里從高加索趕過來幫忙,現在時差適應的差不多了?”
“還好吧,來德國之前我們還拜訪過幾個歐羅巴的國家,基本上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這樣啊……解決完這裡的事情之後,你們還會繼續旅行嗎?”
遵循卡羅特的意見,我並沒有把露易絲凱芙蘭家族殺手的身份告訴傑西卡,但她之後的一些問題並不在我們的計劃範圍之內,我只能隨機應變,儘量不讓自己露出馬腳。
“是啊。”
“給你個建議吧,最近一段時間最好不要到巴爾幹半島去。”
“這是什麼意思?”
傑西卡坐在了我身邊的椅子上,她把十根手指交叉在一起置於膝蓋之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
“你們剛來歐羅巴大陸,不太清楚這裡的政治情況,巴爾幹半島現在就是個火藥桶,只要輕輕一點就會爆炸。”
作為不列顛尼亞人的我對此再清楚不過了,由於其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巴爾幹半島常年以來都被各國反覆爭奪著。
小亞細亞渴望打通南下地中海的通道,普魯士企圖向南擴張通向亞得里亞海,不列顛尼亞和法蘭克福則要保護通往印度洋和遠東的交通命脈。
倘若真的如一眾政治學家所說,這個世界即將發生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的話,它的起點一定會是這片面積將近七十萬平方公里的半島。
“我知道了,多謝提醒。”
當然,現在我和卡羅特的身份是來自高加索的偵探夫婦,所以必須裝成對此一無所知的樣子。
咚咚咚。
正當傑西卡打算繼續開口說話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進來。”
沉重的木門被推開了,然而,門外站著的並非醫生,而是一個身穿黑色修道服的男性。
“打擾了,請問露易絲·哈勒維小姐的病房是這裡嗎?”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