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第二天早上,當我撫摸著翹起的黑髮來到客廳的時候,卡羅特正難以置信地看著女僕遞給她的單子。
“定不到票是什麼意思?”
柳德米拉嘆了口氣。
“普魯士在不列顛尼亞國會的強烈反對下私自吞併了奧匈帝國,所以現在所有去往新生的德意志帝國的交通方式全都被禁止了。”
“真是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放下了已經拿在手裡的行李箱,開始在房間內踱步。
“繼續去找,實在不行就坐馬車,就算是走我也要走過去。”
而後,她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怎麼了?”
“別提了,行李都準備好了,票子買不到。”
卡羅特遞給我一張報紙,上面寫著一些看上去不怎麼友好的報道。
【不列顛尼亞政府決定即日起開始對德意志帝國的經濟制裁,禁止不列顛尼亞公民以任何方式前往德意志帝國境內。】
“這麼嚴重的嗎?”
“畢竟就憑德國現在的實力和領土面積基本上快和我們並駕齊驅了,明明幾個月前才剛剛打完敗仗。”
柳德米拉朝我解釋道,我不由得回想起了戰爭時期曾經不小心聽見的上級軍官聊天內容。
“普魯士對阿爾薩斯地區發動攻擊只是為了吸引不列顛尼亞的注意力,他們的真正目的是奪取奧匈帝國境內的煤礦資源和丹麥的油田。”
日耳曼人的野心日益膨脹,不過對他們而言,最近過得並不順利,因為那個促成德意志邦國統一的男人在兩個禮拜之前已經撒手人寰了。
日益惡化的外交環境,加上國內沉重的氛圍,我敢肯定,如果我們以不列顛尼亞人的身份進入德國境內的話,一定會有麻煩的。
“雖然現在一般的渠道沒法買到票,不過走黑商那裡說不定還有辦法。”
柳德米拉突然給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建議,卡羅特和我都抬頭看向她。
“這是什麼意思?”
“我之前認識一個手段高明的情報販子,如果是他的話,應該能給你們搞到去德國的火車票。”
“那他現在在哪裡?”
卡羅特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大步走到了柳德米拉身前。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那人和馬修少爺應該認識,不知道他有沒有告訴過您。”
現在二人的目光聚焦到了我的身上。
“和我認識?”
“是啊,你們高中的時候是同學來著,四年戰爭爆發的時候也是同一批入伍的。”
“等等……”
一個熟悉的名字從我的腦海裡湧現了出來。
“難道是…雷提斯?!”
“對對對,亞歷山大·沃爾森·雷提斯,好像是叫這個來著。”
“他的話,我應該知道在哪裡,等我一下。”
我迅速衝進了自己的房間裡,在寫字桌的抽屜內翻了一陣,將去法蘭克福時帶著的那個錢包找了出來,之前馬薩利斯姐妹給我的那張名片就放在裡面。
“怎麼樣了?”
我將名片上的地址展示給了卡羅特。
“白金漢…不遠啊。”
“總之先去拜訪一下吧,柳德米拉,備車。”
“是,小姐。”
半個多小時之後,我和卡羅特來到了名片上寫著的地址,出乎意料的是,這裡並不是什麼神秘機構,而是一間已經上了年頭的雜貨店。
“你確定沒搞錯嗎?”
“名片上寫著的就是這裡啊……”
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推開了雜貨店的大門,門上掛著的鈴鐺也因此響動了起來。
“歡迎,有什麼需要的……”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從店鋪的深處傳了出來,現在我可以確定自己沒走錯地方了。
“等等…馬修?!”
亞歷山大驚訝地抬起了頭來,他的確在戰爭之中失去了一條腿,現在坐上了輪椅,虧的他當年還是校足球隊的主力右邊鋒呢。
“就是我,老夥計。”
“我靠,你還活著啊!”
亞歷山大推著自己的輪椅艱難地移動到了走廊裡面,我注意到他的右手整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機械臂。
“你的手……”
他也注意到了我右手食指缺失的那部分。
“那都是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