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我自己也用過。
我想要大聲喊叫,但是嘴卻怎麼也張不開。
一道橘紅色的火舌劃破了夜空,我聞到了一股帶著血腥味和腥臊味的,劣質烤肉的味道。
“……!”
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正癱倒在暗紅色的地攤上,原本正在吃飯的家人已經圍到了我的身邊。
“沒事吧!”
“嗯…”
我扶著椅子緩緩站起身來,雙腿還稍微有些發抖。
創傷性ptSd,自前線退下來之後,我一直受著它的折磨,去看了戰地醫生,對方告訴我只能透過時間來漸漸淡化內心的恐懼感。
“抱歉,我今天沒胃口,先回房間了。”
“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帶你去見人呢。”
“知道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我緩緩地離開了餐廳。
我的房間在三樓,走過實木製的旋轉樓梯之後,我找到了那個貼著名字標籤的房門。
推開門,房間還保持著四年前自己離開時的樣子,不過桌子和地板上沒有落灰,看來母親還是保持著每週打掃一次房間的習慣。
我躺到了柔軟的床上,試圖放鬆一下緊繃這的神經。
四年之間,我無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還記得剛入伍的時候,在某次衝鋒時我被一發子彈擊中了頭盔,幸好當時自己沒把帶子系起來,只是擦破了一點頭皮。
最後,那個班只剩下我一個人活了下來,以倖存者的名義,揹負著他們的期望繼續生活下去。
戰爭開始前,國王曾經在廣播裡進行過動員,當時的我們一腔熱血,誓要將該死的普魯士人從世界上抹除,但是,當我們真正踏上戰場的時候才發現,那些所謂的敵人,不過是一些和自己一樣的年輕人,我們舉槍相向,也只是因為國籍不同。
四年裡,我忘記了正義感和使命感,拋棄了所謂的名譽和夢想,單純地只是為了存活而殺戮。
最終,國家獲得了它想獲得的一切,只給我留下了一根斷指,一顆殘破的心,以及那連一英鎊都賣不到的兩枚獎章。
隱隱約約可以聽見樓上的聊天聲,我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再這麼想下去的話,自己只會被困在戰爭的泥潭裡,永遠也無法脫身。
不知過了多久,聲音停歇了,我也漸漸進入了夢鄉。